胳膊上也血流如注,但是吳越卻渾然不覺,他緊皺著眉頭,目光堅毅,像是少了點東西。
“山饞,你能幫姐姐一個忙嗎?”洛若芩問山饞。
“小姐但說無妨,山饞能夠幫助小姐,山饞就很高興了。”山饞朗聲說道,聲音就像是山間的花蜜,清脆甜美。
“你將這個藥敷在吳統領的胳膊上,無論以什麼方式。”洛若芩將自己準備的草藥交給了山饞,治療外傷很有效果,她知道吳越不知生於聰的氣,還在生洛若芩的氣,所以自己也不敢親自去,隻能夠擺脫山饞。
山饞點了點頭,乖巧的跑到了吳越的身邊。
洛若芩上了車,沒有去關注吳越是否上了藥。
過了一會兒,山饞便屁顛屁顛的回來了,看得出,她光榮的完成了使命。
通過這一件事以後,這一路上便再也沒有遇到什麼搶劫,所有的銀子安安全全的兌換成了糧食,隨後便運到了陽城。
陽城的路途本來也不算遠,早起出發,晚上便能夠到達。但是因為在路上耽誤了一點,所以軍隊連續趕路,撐到了第二天清晨到達了陽城。
吳越終於鬆了口,讓大家原地休息,休息好了,便進入陽城。
洛若芩跳下了車,因為剛睡醒,眼睛還不能直接接觸陽光,所以她眯了眯眼。當眼睛適應了之後,洛若芩便看到了壯觀的一幕。
那些從陽城逃難出來的百姓,拖家帶口的行走在官道上。他們都是麵黃肌瘦,孩子哭哭啼啼,大人也麵色慘白,都是瘦骨嶙峋。
在中華的傳統裏,家是根。沒有人想要背井離鄉,但是因為饑荒,為了活下去,他們迫不得已的開始流浪。
走三步回頭再看一步,哭泣聲連綿數裏。
洛若芩於心不忍,走到一旁踹了踹於聰,朗聲道:“睡了一晚上,還有力氣嗎?”
於聰眯著眼打量了一下洛若芩,朗聲道:“現在還不是放糧賑災的時候。你救濟這些人沒有什麼用,他們既然都要走了,也省的給我們施加壓力了。”
“不行!我們不能放棄任何一個陽城的百姓!”洛若芩篤定的說道,她徒手想要去搬那些買來的糧食,但是因為太重,她的小身板根本拽不動。
於聰就在一旁冷眼旁觀,他道:“如果你這個時候放糧賑災,那麼那些餓瘋了的百姓,就會跑過來,將你撕成碎片。因為他們覺得你有吃的,就會拚了命的搶走你的所有東西。”
“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任由他們拋棄陽城,流浪到別處。那麼他們的下場會比在城內還慘!因為沒有人願意在自己的家園內接納外人,那些人會歧視這些難民。而我們背負著希望而來,怎麼能夠袖手旁觀!”洛若芩認真的說道。
她皺起眉頭,深吸了一口氣,低喝了一聲,居然將那三十公斤重的糧食抬了起來:“我們能救一個就救一個,而不是去估算最有用的救援方案。我們沒有這個能力,去操縱他們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