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司慕地心疼的表情，顧嶼安嘴角越發淡漠。
他殘酷地問：“我有些好奇，你是因為什麼原因和她離了婚？現在她一受傷，你就眼巴巴地趕回來，看來你仍然在意她。莫非不是你甩她，而是她又一次出牆，甩了你？”
司慕古怪地看了一眼顧嶼安，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隻是低低地歎一口氣。
言鬱的手指突然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她看到站在床邊的司慕，茫然地問：“司慕？你怎麼會在這裏？”她剛要坐起來，一股劇烈地疼痛傳到大腦，她害怕地問：“我怎麼了？為什麼全身都疼？”
隻一瞬間，她就回憶起昏迷前的事情，慌張地：“哥哥！我要去找哥哥……”
失蹤的哥哥，永遠都是她的心魔。
司慕憐惜地按住她，“你受傷了，別亂動。我這就去叫醫生。”
其實床頭就有呼叫鈴，但司慕還是匆忙走出了病房，留給那二人一點空間。
他為自己的濫好心自嘲。不管做得再好，言鬱終究隻會把他當成恩人來感激，當成大哥來敬重。
也罷，隻要她開心，不管她的選擇是什麼，他都尊重她。
司慕離開後，病房的氣壓反而有些尷尬。
顧嶼安盯著她：“醒了？”
言鬱避開他打量的目光，把半邊臉埋進枕頭，不說話。
她怕他會問受傷的事。
顧嶼安看她半死不活的模樣，和當年的活潑天真如同兩個人，心裏就是一陣無端的煩躁。
“既然已經確定你死不了，那我走了。”
顧嶼安說完，就轉身離開。
一直走到停車庫，他心裏的氣悶更上了一層樓。
該死的！
那個蠢女人居然連一句挽留的話都不肯說。
顧嶼安恨恨地朝車身踹了一腳。
算了！既然她不肯挽留，他就回家。家裏多的是稀罕他的人。
一路上他連闖好幾個紅燈，被交警攔住要駕駛證。他一個電話把葉致和喚來，爛攤子交給葉致和，就揚長而去。
交警原本不依不饒，但是在葉致和亮出身份後，連忙給他放行。
顧嶼安回到家裏，看到母親和程小暖坐在客廳說著什麼，程小暖似乎受了什麼委屈，正低低地哭泣著。
他喊了聲：“母親？”
程小暖聽到顧嶼安的聲音，連忙擦幹眼淚。側過頭的時候，恰如其分地讓他看了眼睛上還掛著幾滴水晶般的淚珠。她朝顧嶼安露出笑容，卻夾了幾分酸楚：“嶼安，你一整夜都沒有回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顧嶼安對母親很孝順，不但和母親住在一起，每天都會回來陪母親吃晚飯。昨天一夜未歸，卻連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這十分反常。
顧嶼安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而是看著她的臉問：“臉怎麼了？”
昨晚言鬱那一巴掌是拚盡了全力，打得十分重。所以即使是過去一晚上，但掌印還在，映著程小暖精致的妝容，倒有幾分楚楚動人的韻味。
程小暖立即捂著臉，低聲說：“不小心撞了一下。”
顧嶼安說：“小暖，你跟我這麼久，該知道我更喜歡誠實的女人。”
程小暖被顧嶼安刀片一般的目光看得害怕，慌張地避開視線。
顧母不滿地說：“嶼安，小暖受了委屈，你不安慰她也罷，怎麼能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顧嶼安心情不好，冷著臉說：“我累了，先上樓。”
望著顧嶼安絕情的背影，程小暖委屈得眼眶都紅了，哭著說：“伯母，我跟在嶼安身邊這麼多年，即使沒有名分我也是沒有一句怨言的。對待雲舟，我更是像對待自己親兒子一樣，從來沒有半點怠慢。可是嶼安是怎麼對我的？那個姓言的女人一回來，嶼安的眼睛和心思都長她身上了，哪裏還會再多看我一眼？”
顧母厲聲叱了一句：“閉嘴！跟我上來。”
程小暖被顧母的樣子驚道，連忙安靜下來，跟著顧母上樓進了房間。
顧母把門鎖好後，才嚴厲地對程小暖說：“把雲舟當作親兒子這種話，你以後提都不能再提。雲舟就是你的親兒子，剛才那些怨氣衝天的話，你給我爛在肚子裏。如果你實在覺得委屈，我可以考慮給雲舟另找一個親媽媽。”
程小暖被鎮懵了：“伯母，你怎麼可以這樣？雲舟他離不開我的，而且在嶼安眼裏，我就是雲舟的親媽媽。”
“當年我可以讓嶼安認定你是雲舟的母親，現在我照樣可以再製造一個親媽出來。”顧母陰沉地說：“記住，以後別再幹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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