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如果哥哥在身邊(1 / 2)

那些人聞言放開了程小暖。

程小暖一得自由,歡天喜地地撲進顧嶼安懷裏,又哭又笑:“嶼安,謝謝你肯來救我。”

顧嶼安回頭看一眼言鬱。

他死死地盯著言鬱那雙清澈到沒有什麼任何雜質的眼睛,唇上的弧度輕蔑冷酷:“小鬱兒,你這次是真的惹到我了!”

言鬱吃定了他會選她,所以讓匪徒隻放走一個。事後程小暖在山上出什麼意外,那也隻能歎一聲可惜。

如果……

如果沒有葉致和帶來的那個證人,他肯定會毫不猶豫選擇先帶言鬱回家的!

顧嶼安回過頭再看言鬱最後一眼,讓迦蘭扶住程小暖。

言鬱低頭看著站在下坡的顧嶼安。

明明她站得比他站得高,可是為什麼,嶼安那一眼卻讓她有種被低視的震撼感。

她覺得很奇怪:“嶼安,你怎麼了?”

明明中午的時候,他還打電話說要回來和她一起吃飯,語氣那麼溫柔纏綿。現在,她不怪他選擇先救程小暖,為什麼他還用那種厭惡失望的眼睛看她?

顧嶼安背對著言鬱,麵無表情語氣冰寒:“好好在這裏呆著,我會讓人來接你。”

言鬱站在夕光中眼睜睜看顧嶼安帶著程小暖離去,心裏突然很靜。

原來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嶼安最在意的,還是程小暖。

也對,畢竟在嶼安眼裏,程小暖才是雲舟的母親。他保護雲舟的母親,沒什麼不對。

言鬱心如止水地想:這樣也好。嶼安這樣恨了她,就算她最後會離開,他也不會傷心難過吧?

隻是,她的指尖越來越涼,心髒也凍成了冰塊,再也沒有人能溫暖她了。

她又不是天生鐵石心腸,怎麼會不傷心不難受?

嶼安會突然對她這麼冷淡,隻怕是顧母她們又在背後搞了什麼小動作。

她看著顧嶼安越走越遠,突然小小聲地問:“嶼安,你真的會來救我嗎?”

此時此刻,心髒荒涼得如同長了草一般。她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嶼安待她那麼好,為什麼嶼安都肯豁出性命去待她,她還是不敢告訴他六年前的真相。

原因竟然就是:顧嶼安總是容易被外界所迷惑。在他的心目中,也許他的母親是最重要的,所以他的母親說什麼,他都相信。

六年前不就是這樣嗎?她活在地獄裏,嶼安卻以為她背叛他,因此恨透了她。所以,在她消失的六年裏,他從來不曾試圖找尋過她。

在她心裏,原來從來都不曾信任顧嶼安啊。她常常在想,如果她選擇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嶼安,嶼安是否有能力保她一家人平安?

六年前的嶼安隻是個毫無能力的少年,怎麼敢告訴他啊?

而現在呢?他成了參天大樹一般的男人,心裏卻長著一根懷疑她的刺。

如果……

言鬱緩緩閉上眼睛,冰涼的眼淚落在臉頰上。

如果哥哥還在,她必定不用這麼孤伶伶地麵對所有殘酷。

如果哥哥還在,誰敢這般欺負她?

等到顧嶼安帶著程小暖離開,那些人居然很守信用地放了她,還把手機還給她。

言鬱下山的時候扭傷腳,挪到天都黑透了也沒能挪下山。而顧嶼安,並沒有派人來接。

嶼安,這個時候你在做什麼呢?

哪怕再厭惡,總不能把我孤伶伶一個人扔在這山上啊。

言鬱找到一塊幹淨的石頭坐下,劃拉著手機的通訊錄,突然不知道該打電話給誰求救。

活了那麼多年,她竟然找不到一個可靠的朋友。

除了司慕。

原來她隻有司慕啊。

還是報警吧。

她剛要撥通110,司慕突然給她打來電話了。

司慕的聲音仍然是一貫的溫柔,言鬱聽著聽著,突然就想哭,“阿慕,你做我的哥哥吧。”

她無法還給司慕同樣的喜愛,可是她又眷戀他的溫柔,想當成哥哥一樣一直賴著他。

原來,她竟這麼自私。

難怪嶼安不要她。

司慕聽言鬱的聲音不對勁,緊張地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言鬱終於害怕得哭出聲來:“阿慕,我在山上迷路了。”

司慕一聽,心裏立刻著急得如同被螞蟻啃骨頭,“怎麼會跑到山上去了?顧嶼安呢?你別害怕,我讓人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