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清楚。”黎婉頗有些不屑,“像莫靈那種眼睛長到頭頂上的人,就該受到這種懲罰。她的父親跳樓後,她未婚夫立即跟她解除婚約,連她和孩子都不顧了。你說她這是不是活該?”
黎婉始終對上次在婚紗店被莫靈助理羞辱的事耿耿於懷,所以見她下場淒慘,差點拍手稱快。
言鬱問:“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黎婉興高采烈地答:“那個莫承國是富商啊,跳樓這麼大件事,一些網站肯定會報道的。然後莫靈又被退婚,好多人都在看笑話呢。前段時間好多軟件的傳送信息都有莫家的,你不愛上網,否則你也能看到那些熱鬧。”
言鬱卻像想起了什麼,手指都顫了一下。她小聲地問:“那莫靈現在怎麼樣了?”
“誰管她啊?”黎婉滿不在乎地說:“公司破產,欠了那麼多債,未婚夫又不要她,莫靈估計在京海呆不下去了。反正她父親跳樓自殺、未婚夫又退婚後,莫靈也徹底失去了消息。”
“怎麼會這樣?”
言鬱震驚極了,雖然莫靈曾經怠慢過她們,但並沒有做過更過界的壞事了。驟然聽到這種消息,反而有些同情那個有公主病的傲慢女孩了。
從小過慣錦衣玉食,突然遭逢大變,隻怕承受不住打擊。
黎婉看言鬱並沒有欣喜的神色,奇怪地問:“小鬱,你該不會是同情那個莫靈吧?她可是欺負過你的。”
“沒有。”言鬱搖搖頭:“隻是,突然想起我以前的一些事。”
曾經她也很幸福。雖然媽媽和爸爸離婚後,爸爸帶走了哥哥,可是哥哥一直很疼愛她,一直都是她最溫暖的依靠。後來的一場車禍,她失去了健康的媽媽,也不見了最疼愛她的哥哥。
再一想,莫靈該不會是因為得罪過她,所以落得這麼淒慘的下場吧?
言鬱越想越覺得脊背莫明發寒。
黎婉在這裏陪了言鬱一上午,掛念家裏的孩子,就先回家了。
言鬱猶豫許久,還是忍不住給司慕打了個電話,問起莫靈家的事情。
司慕也不隱瞞,很直接地說:“所有欺負過你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們善終的。”
莫靈父親破產這件事,果然是司慕幹的!
“阿慕,就算莫靈之前有不對的地方,可你也不應該這樣……”害得她家破人亡。
“我告訴過你的,在這個世界上,我最在意的是你。如果你不開心,我會讓全世界來陪你難過。”
司慕的聲音溫柔繾綣,仿若潺潺古箏入耳。可是言鬱隻覺得渾身發冷,臉色都白了。
“阿慕,你別這樣。莫靈失去家人已經很慘了,你就放過她吧。”
司慕淡淡地“嗯”了一聲,“既然是小鬱你開了口求情,我就暫且放她一馬。但如果她仍不肯悔改,就不能怪我狠心。”
“謝謝你,阿慕。我知道你這麼做都是為我好,可是……”言鬱遲疑地說:“可是你以後不要再用這種方式替我出氣了。”那樣的司慕,會讓有遍體生寒。
司慕在那邊沉默了一下,問:“小鬱,你是不是害怕我了?”
言鬱馬上否認:“沒有。”然後又急急忙忙地說:“如果沒有什麼事,那就先這樣吧,我掛了。”
司慕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就像言鬱一次次無情地拒絕他的表白一般。
他捏緊手機,反複地對自己說,不管怎麼樣,隻要你開心健康就好。
顧嶼安一回到辦公室,迦蘭馬上迎上來。
“少爺,查到了。”
顧嶼安的精神一震,“說。”
六年前的真相,很多痕跡都已經消失得一幹二淨,迦蘭查了一個多月才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給少夫人開刀剖腹的人,是一個黃素娥的女醫生。她幫少夫人剖下孩子後,夫人就給了她一筆巨款,讓她回鄉下避世。我好不容易找到那個黃醫生,把她灌醉,才套出一些真相。那黃醫生告訴我,當年懷孕的人確實是言鬱言小姐。顧夫人軟禁了言小姐七個月,會定時讓黃醫生給她檢查胎兒,每一次程小暖都會著跟去。而每次檢驗人上麵,黃醫生都會填上程小暖的名字。剖腹的時候也是填程小暖。”
迦蘭得到的信息太殘忍了,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帶了點哽咽。
都是女人,迦蘭實在無法想象,在遭遇了這麼殘酷的事情,言鬱是怎麼撐著活下去的。
顧嶼安放在桌麵上的手死死地握住。難怪六年前他派人去查過程小暖懷孕的事,所有信息都證實程小暖確實定時檢查,隻因為他當時完全沒有懷疑過醫生會做手腳。
難怪他去做親子鑒定,孩子百分百是他的。孩子是言鬱為他生的,怎麼可能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