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鬱一喜:“你是說真的嗎顧夫人?你不騙我?”
“我已經給小暖打過電話了,她也同意放人。”顧母矜貴地說:“我知道嶼安也一直在找言亦盛,早晚都是要放他出來的。總歸現在雲舟有了合配的骨髓,你不必再留在顧家。而你的哥哥不過一個傻子而已,已經沒有了任何利用的價值,也隻有你把他當個寶了。現在就算放他出去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你明天隻管等著就是。”
九年了!
言鬱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自然不會介意顧母說的那些難聽的話,她重重地點頭,“好,如果哥哥能平安回來,我會帶他離開京海。”
顧母一笑。
這種廉價的親情真是無法理喻,為一個傻哥哥,居然舍得放棄嶼安和雲舟。
真是沒腦子!
夜幕降臨,言鬱倚在窗前傻呆呆地望著那株紫丁花,夜風拂得她衣擺起起伏伏。
她容色清麗氣質溫雅,身形俱佳,連微微隆起的肚腹都不能影響她的美感,就仿佛從畫裏走出來似的。
顧嶼安從浴室出來一眼就看到這樣的畫麵,刹時間看呆了。
他笑了笑,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朝她走過來,看著她那癡傻的小模樣,親昵地抱了抱她:“小鬱兒在想什麼?怎麼最近好像總是不開心?”
言鬱回過身,接過毛巾替他擦頭發。她的眼神很溫柔,眼裏都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慕。
顧嶼安看得喉嚨發緊,把毛巾仍一邊去,捧著她的臉吻了下去。
言鬱背靠著牆壁,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熱情地回應他。
顧嶼安越發情動,橫抱著她帶到了床上。他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眼睛比外麵漆黑的夜空還要暗沉,又低頭吻了她一會,溫柔地說:“別怕,我會輕輕的,不會傷到肚子的孩子。”
言鬱抬手撫摸他的五觀。
他的眉毛其實並不濃,但配著深邃如墨的眼睛,給人一種尊貴淩厲的氣息。他的鼻梁又高又挺,雙唇薄得很性感。
隨著年歲漸長,當年那個溫溫吞吞的陰鬱少年,終於沉澱出了一股內斂矜持的尊貴氣息。
這麼美好的嶼安啊!
真舍不得!
今夜也許會是她和嶼安在一起的最後時刻了。
她仰起脖子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無聲的邀請,顧嶼安不再隱忍,動手解她的衣扣……
一|夜春風盡。
第二天醒過來,言鬱發現自己還在嶼安的臂彎裏。她轉過頭,就看到他那雙好看到過分的眼睛,此時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她臉一紅,閉著眼睛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嶼安,早。”
顧嶼安一下翻身壓住她,低著去啄她的薄唇:“小鬱兒,這一大早,你在對我使壞嗎?”
言鬱把臉埋進顧嶼安的胸膛,悶著聲音說:“嶼安,我想回趟英國。”
好氣氛瞬間被破壞。
顧嶼安一下坐起來,臉色不好看:“回去做什麼?現在你懷著我的孩子,還想跑?!”
言鬱靠過去抱著他的手臂,又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看他:“是我想念媽媽了。我都快近一年沒有回去看過她,怕她傷心。”
“她躺在病床什麼都不知道……”顧嶼安突然意識到這樣會傷到方鬱,連忙改口:“我陪你去看她好不好?或者我把接她回國醫治,這樣你可能天天去看望她。”
“不用。”言鬱說:“英國那邊有人在照顧媽媽,而且那家醫院的醫療設備很好。我總覺得隻要堅持治療,媽媽總會醒過來的。我就是去幾天而已,你就答應我吧。”
顧嶼安仍然臭著臉不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