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很有風度地問:“不知顧少突然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顧嶼安一伸手就掐住了司慕的脖子,眼睛緊緊地盯著司慕走出來的房門。
如果言鬱敢身披婚紗再次嫁給別人,他會忍不住毀滅一切的!
過了好一會,他才一個字一個字地問:“言、鬱、呢?”
簡直的三個字,他卻說得異常吃力。仿佛這幾個字有千斤重,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七年了,他竟然又要重新經曆一次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嗎?
司慕臉上仍然保持著得體的笑容,嘴角卻牽起淡漠的弧度,修長的手指搭在顧嶼安青筋暴起的手腕上,笑道:“顧少能賞臉來參加我和小鬱的婚禮,我真的萬分感激。”
一句話,就像一把尖利的刀,狠狠刺進了顧嶼安的心口,他痛得怒不可遏。理智已經被瘋狂的憤怒所淹沒,手指突然收緊:“讓她出來見我!否則,我讓你去閻王!”
司慕的脖子被死死掐住,英俊的臉色已經漲成紫紅色,但他的目光仍然淡淡的,不掙紮也不回應。
這一幕真是觸目驚心。
終於有人撲過去拉住顧嶼安的手,“這位先生有什麼話好好話,不要衝動,這樣下去會死人的。”
這些低層的工作人員大多都不認識顧嶼安,就算偶爾有個人覺得他和京海顧少很像,也不敢隨意亂認。
顧少那樣的大人物怎麼可能會這樣氣急敗壞地來搶人?
顧嶼安想起最後一次見到言鬱時,她蒼白纖細,瘦得到鎖骨分明,像一對欲展翅高飛離他遠去的蝴蝶。沒想到,她現在真的要離開他了……
重重地把思緒拋開,顧嶼安重複他的放:“讓言鬱出來見我。”
“不可能。”司慕搖頭,“今天是我和小鬱的婚禮,任何人都不可以來破壞。”
顧嶼安勃然大怒,手中的五指更加不收力,司慕雙眼翻白風度盡失,卻仍然不肯鬆口。
突然有人舉著水果刀衝過來,激動地說:“這位先生你快些放手,不然我們也不客氣了。”
有個人有間歇性精神病,本來好好地幹活,突然見顧嶼安衝進來發火,他的病就發作了。
顧嶼安冷笑,竟直接伸出另一手把水果刀牢牢握住。他握得那麼用力,掌心已經被割傷,泊泊不斷地流出鮮血來。可是他卻像感覺不到痛一般,死死地盯著司慕,眼睛裏迸出一抹絕望的驚痛。
所有人都驚呆了!
現場突然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顧嶼安。這婚禮很隆重,但怎麼婚禮都沒開始,就有人上來搶婚了?
那位新娘子得長得多麼傾城傾國啊?否則怎麼可值得兩位這麼出色的先生搶來爭去的?
顧嶼安手上的血越流越多,終於鬆開了司慕的脖子。
司慕差點跌倒在地上,有好心人的員工扶住他,他才得以不那麼狼狽。
等到氣喘均勻了,他理了理亂掉的衣領和衣擺,淡笑道:“顧少,小鬱已經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這麼糾纏不休,實在有失風度。”
顧嶼安惡狠狠地盯司慕,咬牙切齒地說:“如果你敢娶我的女人,我弄死你,還要讓你的工作室陪葬!還有在場的所有人,讓他們統統來給你陪葬吧!”
轟!
顧嶼安的聲音尤如平地驚雷,炸得人人暈眩。
原本還圍在旁邊看熱鬧的眾人,聞言齊齊地後退好幾步,驚恐萬分地看著顧嶼安。
他那個樣子,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凶狠野獸,仿佛看誰不順眼,就會馬上撲上去咬一口。
司慕低頭一笑,突然越笑越厲害,肩膀聳動,所有人都以為他瘋了。
“顧少,既然你這麼在意她,為什麼還要把她趕走?你這樣再三的傷害她,不配再與她在一起。以後,就讓我去照顧她吧。”
顧嶼安把刀扔在司慕麵前,“聽著,今天如果你敢和小鬱結婚,我就讓這裏血流成河。我說到做到!”
那一天大哥落海,內疚心作祟之下,他情急之下有些不知所措,這讓言鬱離開。
是不是因為他年少時做錯過一件事,用一生的時光去補償也填不了大哥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