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很快,我家舉家遷到墨脫也有兩個月了,這期間爸爸也把他那個古董店挪到了墨脫,在街上租了一個店麵,就這樣又重新開張了,很快我也開學。
在墨脫的學校裏,我相識相知了一個麻吉,他叫多吉。多吉不同於東方男人,他有強壯的四肢寬圓的肩膀,高挺的胸脯,結實得像鐵柱一般,和瘦小的我形成鮮明的對比。這是一個粗線條的糙漢子,但他性格豪放,膽大心細,很好相處,才剛開學我就和他成了好基友。哦,對了,多吉的父親是我們鎮子的鎮長,也是最強的獵人,聽說多吉他們家還有獵槍呢。
白天,我和多吉都會相約到學校上課,中午有時候回來有時候就留在學校吃食堂,反正學校裏爸爸的店和家都很近回不回來都是一樣的。晚上呢,我會到爸爸的店裏幫忙,說是幫忙其實也沒什麼客人,就是打打下手,做做雜務而已,做完這些我就會搬著小板凳和門口閑聊的老人們坐在一起。老人們看我還是個娃娃,於是給我講著這大山裏的鬼故事,講的那叫一個水深火熱,我本就膽子小,每每聽完雞皮疙瘩都會起一身,有時候還會嚇得半夜不敢去上廁所,就算去也會嚇得時不時的看看左右,生怕旁邊啥時候站出一個啥東西。
這天我正在店裏看著書,就看見多吉那墩圓的身材一路小跑的向我衝來。看到他來勢洶洶的樣子我暗叫一聲不好,迅速的收起桌上的書,生怕他一個不小心給我弄壞了。
多吉喘著粗氣,語氣略微興奮地說道:“韓冰韓冰,我給你講,我家老頭今天要去市裏辦公室,我家裏就剩我一人了,嘿嘿。”
聽他這麼說,我不由得菊花一緊,這小子什麼意思?雖說時代變了可是我可不搞基,立馬用嫌棄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他是什麼不好的東西。
看到我這個樣子多吉忍不住笑,抖了抖膀子上的肉,用那粗獷的嗓子說道:“我說你這思想不純潔的小夥子想什麼呢!咱多吉是那樣的人嗎!還記得我給你說我家老頭是打獵的好手嗎?嘿,今天他不在家,哥們帶你打野味去,那野兔,那山雞,那野豬,隻要逮到一隻就夠咱倆的夜宵了,然後放在火上烤,滋滋啦啦,那天然的味道,我保證你沒吃過,嘿嘿包你吃了還想下一口。”
多吉邊想邊對著我說,說道烤野味的時候,那肥厚的舌頭還忍不住伸出來舔舔嘴唇,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聽到多吉這樣說著,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畢竟我還沒有吃飯呢,聽他這麼一說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來,心裏也是心癢癢很想跟多吉一起出去,但轉念一想叔叔千叮嚀萬囑咐過我,晚上千萬不能出去,我身子弱容易沾上不幹淨的東西。
想到這,我立馬嚴肅神色,拒絕多吉。“不行,我叔叔晚上不準我出去。”
聽到我這麼說,多吉立馬有些遺憾,但仍不放棄的說著:“別,別啊。我說冰子,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我家老頭出門可不是常事。咱們剛認識的時候你不是想見見我家的獵槍的嗎,現在有機會,怎麼你不想看嗎?就算不想看,你來到這也個把月了,難道你就不想吃吃這山中的野味嗎?”說著,多吉還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
獵槍,對於從小生活在內陸城市的我,想看真是比登天還難,聽多吉這樣說,我內心屬於男生對槍的渴望又濃了些。山中野味,這也是來自城市的我吃不到的美味。想到這,我忍不住托起下巴思索起來。
想了一會兒,我緩緩開口,神色有些凝重的對著多吉問道:“多吉,這會不會有危險啊?”
原來我是在糾結這個問題,多吉忍不住發出了憨厚的笑聲,揶揄道:“我說冰子,你咋還害怕啊!是不是男人啊?能有啥危險?我常去的,你看我不也好好地嗎?我說冰子你就別在這玻璃心了。沒有事的。”
聽到多吉揶揄我,還懷疑我男人的本質,這我就不開心了,作為有著大男子主義情懷的我,這個時候怎麼都要拿出些屬於男人的氣魄。
於是,我頂回他的話,爭執的說道:“誰說我不是男人了!不就是大晚上出去狩獵嗎!老子跟你去定了,誰不去誰才不是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