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同時開了槍。
傅明月身型晃了晃，緩緩垂眸，右肩甲上又新增了一槍。
嗬，連上這次，是第三次了。
這個男人連著三次，打在她同一個部位上。
頃刻間，鮮血從肩甲處奔湧而出，玄色的布料掩蓋了那些奔湧而出的殷紅，唯有濃鬱的血腥味在屋內蔓延著。
“少華，少華救我……”如芳腹部中了槍，倒在地上痛苦哀嚎著，奈何白少華此刻的眸子，隻有傅明月的影子。
對於如芳的哀嚎充耳不聞。
傅明月身型晃了晃，堪堪站穩，嘴角就緩緩溢出濃稠血跡。
寫滿了絕望的眸子，倒映著的是白少華很烈帶點慌亂的神情。
眼眶氤氳著霧氣，模糊了她的視線，白少華的容顏漸漸在她眼中模糊起來。
傅明月嘴角嗪笑：“你還是開槍了。”
“我……”白少華心驟然一窒，說不出什麼滋味，握著槍的手在兀自顫抖著。
眼淚溢出眼眶，劃過她蒼白的臉龐，留下兩道淚痕。
傅明月看著白少華，一字一字道：“真好，我終於不欠白家了，白少華，從此你我……互不相欠，恩斷、義絕！”
隨著聲落，傅明月也隨即倒下。
白少華驚恐地看著傅明月倒在自己麵前，腦子裏全是她決然的八個字“互不相欠，恩斷、義絕！”
心狠狠地顫栗著，仿佛不小心掉進了一個深潭中，不斷下墜。
白少華回過神來，發現柳泉已經衝了進來，將傅明月抱在懷裏，那臉上緊張的神情讓他感到更加不適。
“明月，你醒醒！”柳泉喚了她好幾聲，都沒反應，動手去扯她胸前的盤扣。
白少華立即上前扼住他的手腕：“你要做什麼？”
柳泉憤怒不已，甩開他：“救人！”
白少華被甩開的手晾在空氣中，有些發抖，不知動彈，眼睜睜看著柳泉將傅明月的盤扣扯開，露出那傷痕累累的肩甲。
原本就有舊傷的肩甲，在接二連三的創傷下，此時已經變得潰爛不堪，巴掌大的傷口不斷地溢出鮮血。
仔細看還能看得見被子彈打斷的骨刺。
白少華猛地刺痛一下，就像被蟲子狠狠地啃噬了一下，陌生的刺痛感叫人難以忽視，有些後怕地踉蹌地後退兩步。
柳泉咬牙，直接肩膀上礙事的布料，用布料纏住傷口，立即抱起傅明月準備快速離開。
白少華的大腦一片空白，許久都不能回神。
如芳腹部中了槍，倒在地上哀嚎了許久，奈何所有人都似乎看不見她，無奈地趴到白少華身邊，用沾滿鮮血的手扯住他的褲腿。
“少華，救我，救我……”
白少華這才發現如芳身負重傷，立即將她抱起走出西苑。
外麵圍滿了下人，個個都目光驚悚，看著一個接一個的受傷女人被抱著走出白府。
醫院。
柳泉抱著傅明月去手術室，所到之處皆是一條血路。
醫院裏人來人往，許多條通道不知道通往何處。
柳泉大吼道：“快，準備手術，立刻給我準備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