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把當年的案子重新翻出來徹查。”他補充道。
可他話音剛落,宋子衿就一把甩開了他,隨即拿起衣袖狠狠擦拭被他觸碰過的肌膚。
“又不是沒碰過,作什麼作!”邵峯蹙眉看著她,朝電梯方向走去。
“沒什麼,隻是嫌你髒。”宋子衿的話,像根刺一樣紮在邵峯耳中。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可一想起她現在跟程晟住一起,愈發覺得她根本沒資格說自己。
“你不照樣婚內出軌嗎,咱兩彼此!”他一下沒收得住情緒,懟向宋子衿。
宋子衿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眼眸中凝聚著微涼的深意。
邵峯,你不配得到我的解釋。
我會看著你,一點點崩塌,一點點失去現有的一切……
警察局。
邵峯的警察朋友已經等候了好一會,待宋子衿這邊點頭說要重新翻案後,這才一層層向上級申請,然後將密封袋的各種資料翻找出來。
“當年案子辦的急,你身為原告又在起頭上,被告也沒有任何反駁伸冤,所以結案時間也是非常迅速。”警察道。
邵峯看得仔細,那些白紙黑字上,全都是針對宋子衿的罪行。
虐待兒童,懷恨謀殺親兒,精神紊亂,產後抑鬱……
等等一係列刺眼的字兒,還有些黑白彩照,是當年爛尾樓的案發畫麵。
看著A4紙上辰辰模糊的身影,宋子衿渾身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邵峯看著她,眉頭緊擰。
他將手機錄音發送給警察,警察在聽到那些對話後也明顯感到意外。
“當年,宋小姐你怎麼不交出這些電話錄音?”這完全是能證明她並非有意謀殺辰辰的證據啊!
“當年手機壞了,這些數據是前陣子讓懂技術的朋友提取出來的。”宋子衿很平靜。
“還有什麼證據,希望你一並反饋出來,若能翻案,定能洗清冤屈,還你公道。”警察道。
宋子衿頓了頓,隨即從兜中掏出手機,然後播放了一段視頻。
這是程晟在監獄外拍到佘悠悠從裏走出來的畫麵,然後還有在婦科急症室的情況。
邵峯愣住,佘悠悠那個女人怎麼會去監獄?
“我在獄中三年一直遭受非人折磨,這一點您去調查女子監獄監控便能得知。據傳佘悠悠跟監獄長有特殊關係,在我出獄前三天,她跟監獄長明目張膽私會了一個多小時後,便直接去了婦科急症,據說是撕裂嚴重……”
宋子衿在說這些的時候,一直都沒有轉眸去看邵峯。
她知道,那個男人渾身的氣壓已經降低了十度不止。
她清楚邵峯,這樣一個大男子主義的男人,自己出軌可以麵不改色,但女人給他戴綠帽,那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當年我接到陌生電話,便隻身去了爛尾樓,一個臉上有道猙獰刀疤的男人拿了份離婚協議給我,那協議上已經有我前夫的簽名,他說隻要我簽字淨身出戶,便把孩子還給我……我已經答應,但還是被他們打暈,等我再次醒來,你們便已經衝了進來……”
這些事,宋子衿第一次吐露出來。
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宋子衿輕描淡寫說出的話,在邵峯心底重重一擊。
“你怎麼不早說?”他顫聲問道。
“你給過我機會嗎?”宋子衿反問道。
曾經的她,無數次想告訴邵峯,但他沒有給自己機會。
現在,他還想聽更多,她也不會再對他說了。
“警察同誌,我正式控告佘悠悠,蓄意殺人和唆使他人犯罪,並使用不正當關係謀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