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將亡國傷心事,訴與東流。
訴與東流,萬裏長江一帶愁。
無限河山淚, 誰言天地寬!
所有時間的開端就像是個輪回一樣,我在未知的探尋裏所能找到的,僅僅隻有目前的支撐了。
至此我離開長沙,奔向武漢,心裏所有的期望空前的溢滿,同時那心痛的結果,也須知讓阿爹他們知道了。
整整幾天內,我都在思考著,到底要從何說起,要如何說起,所有的遭遇就像是空前的磨難,家裏的境況已經無法再說了。
動蕩之後,火車隨著鳴笛的聲音緩緩的駛進武漢的站口,這一瞬,隨著鳴笛的聲音,我已經回過神來了,隨著火車的流動,到緩緩停下,車上的人陸續的下火車來,我站在站台處,抬眼看著武漢的天,既陌生,又悲涼著。
出了站台後,連忙拿著信上的地址,找到黃包車報上地址前往見阿爹他們,這時候的心情是激動的,可是更多於對我來說卻是悲傷的,心痛的簡直無法呼吸一般,我不知道要把家裏的情況從何說起,要把這些結果如何一一的告訴阿爹,那些個痛他要怎麼承受著……
“小姐,到了。”黃包車夫停下來看著我一臉的所思著。
“好,好,謝謝你。”我手裏拿著錢,慢慢的下車,嘴上道謝,腳步卻頓住門口,這是叫雲龍的旅館,我停在門口,努力的平息著,深吸著氣,看著過往的人來人去,腳下提起步子,一步一步走去,一步一步的心裏動蕩著。
“你好,我想找人。”我奔向前台處,看著那老先生說道。
“你要找誰啊。”他抬眼問道。
“我要找27房的客人,他叫……”我想了想確認信上的地址號碼。話未說完,霎時間一個聲音突然闖入來……
“阿笙,阿笙?”我轉過身來,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的大哥站在我後麵。
“大哥!大哥!”我眼裏的淚瞬間湧入,隨著聲音快速奔過去抱住他。
“阿笙是你嗎!是你啊,你可算來了,阿爹都要急死了,你最近可好,家裏都怎麼了樣了,為什麼聯係不上,還以為你出什麼事情了!”大哥緊緊的擁住我,上方的聲音熟悉的很,那樣的熟悉感,超越了所有時間的磨難。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走,走去見阿爹好嗎?”大哥輕輕的拉開我,帶著我走上樓去,我擦著淚,跟在他後麵,幾秒間,仿佛有千言萬語般想說出來。
“阿爹,你快出來,您看您看誰來了!”大哥到門口處就高聲的喊道。
“怎麼了,怎麼回事?”屋裏熟悉的聲音慢慢的傳過來,我聽著話,腳下一頓,直直的看著那熟悉在腦海裏的身影向我走來。
“阿笙啊?阿笙啊!是你嗎!”阿爹看著我,滿臉縱橫著淚,他隔著中間的一段距離,我們相望著,眼裏的霧氣已經把現實照的麵目全非,我來不及思考任何,心裏的泛著淚水直奔過去……
“阿爹!阿爹!阿爹!”我哭嚎著聲音,像是憋了許久的忍耐終於發泄一般,這樣的痛哭這樣撕心裂肺著。
“不哭不哭啊,阿爹沒事,家裏怎麼樣啊,南京城陷落了,你們都還好嗎!我們托了好多人來聯係你們,就是聯係不到啊!”阿爹哽咽著話,我聽著心裏更是五味雜陳著。
“是啊,後來好不容易有一個姓榮的軍官托人來找我們,說是你在長沙湘雅醫院,我們就立刻給你寫信,告訴你我們在這裏等你。”大哥流著淚,七尺男兒一臉的悲傷看著 我。
“家裏怎麼樣啊,聽說南京現在還亂的很,你嫂子和豆豆都沒有消息,你說說家裏怎麼了?”大哥期待的看著我,在阿爹的懷抱裏,我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阿爹與大哥一同的期盼的眼神。
“阿爹,大哥,你們當真要聽嗎?”我掉下淚來,緩緩的閉著眼睛。
“阿笙啊,好歹要有結果啊,我們都做好準備了!”大哥流著淚,始終期盼著。
我看著他,生生的怕這個堂堂七尺的男兒因為結果,而倒下……
“年底的時候,我們就知道,南京與外界斷了聯係,你們深陷在武漢回不來,阿媽每天都盼望著你們平安,家裏的生意早在淪陷的前一段日子裏,阿叔就都陸陸續續的關了,我們醫院太忙了,爺爺還病了,阿媽和嬸子每天都要照顧老人,奶奶身子也不行 了,而前線的兵在我們醫院裏也是越積越多。”我用手抹去淚水,再度閉著眼,全身顫抖著回憶起那所有的噩夢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