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人的秋雨接連下了五六日,到了九月末的時候,終於迎來了難得的晴天。
而施妙柔的臉,也逐漸恢複了當初的滑嫩。
先前那神醫囑咐過,說要連用月餘,到最後更要加大藥量。因此施妙柔縱然覺得難以忍受,可也不得不繼續拿那些惡心的東西洗臉。
裘映瑤去施妙柔房間的時候,正聽到她的咬牙切齒的發脾氣:“都是沒用的東西,敷個臉都敷不好,給我滾開!”
伺候她的小丫鬟瑟瑟發抖,被施妙柔打了也不敢反抗,隻是諾諾的求饒。
裘映瑤連忙進去,卻又被那令人作嘔的氣味熏了出來。她忍了幾忍,方才捏著鼻子走了進去,問道:“我的兒,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這個笨手笨腳的丫頭,讓她給我上藥,差點弄到我的嘴裏!”施妙柔一臉的氣急敗壞。
其實怪不得丫頭,是她自己受不了躲閃了幾次,才讓丫鬟差點失誤的。不過這話丫鬟卻不敢說,隻能繼續求饒。
裘映瑤又是心疼又是惡心,忍到她上藥時間到了,趕忙吩咐丫鬟開窗透氣,又是幫施妙柔洗臉,又將屋子點了熏香,如此忙活了半日,房間裏才沒了那種氣味。
施妙柔被折磨的苦不堪言,煩躁的將下人揮退,回身訴苦道:“母親,這些時日敷藥,我現在覺得渾身都是難聞的味道!”
她現在飯都吃不下,每日都得被自己惡心的吐上幾回,當真是度日如年!
聞言,裘映瑤隻得小意安撫,可施妙柔卻根本聽不下去:“這一切都是施妙魚那個小賤人害的,可那個小賤人的運氣也太好了,幾次三番都被她逃了過去。母親,我不甘心!”
她不甘心,裘映瑤又何嚐甘心了?隻是眼下看施妙柔這樣,她隻得壓著火氣道:“柔兒放心,這次是她僥幸,一計不成咱們再想辦法,這事兒不會就這麼過去的。”
施妙柔的臉幾乎扭曲到一起,她回身抓住裘映瑤的手,神情猙獰道:“母親,我要讓她死!不,我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好是在痛哭流涕的跪在她的麵前,那才能消減她這些時日受的苦。
見自家女兒這樣,裘映瑤越發心疼,一麵安撫著她,心裏也在打著算盤。
裘映瑤也有些無奈,她最近用了各種手段,可都無一例外的讓那小賤人逃了,這麼多年來,她從未受過這種窩囊氣。
可是眼下卻不是同女兒說這個的時候,她隻能小意道:“柔兒放心,一切有母親呢,別著急。”
恰在此時,有丫鬟前來找裘映瑤。
眼見得母親跟著丫鬟走了,施妙柔眼眸一轉,頓時有了主意。她招來了一個掃地丫鬟,吩咐道:“你,去盯著大小姐的院子,如果有什麼異常,過來向我彙報。”
隻要她能揪出施妙魚一點蛛絲馬跡,就能順著咬她一口!
被吩咐的丫鬟名叫青竹,在施妙柔的院子裏一直不得重用,此時得了這麼重要的任務,頓時歡天喜地的去了。
可是她一連盯了好幾日,施妙魚的院子都是一如往常,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就在青竹要灰心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施妙魚的大丫鬟鬼鬼祟祟的去了後院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