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流言蜚語她並非沒有聽過,可那又如何。她就是要讓沐陽候府知道,施妙魚有人疼。便是將來出嫁了,她們林家沒有勢,可也能錢砸出一條路來!
隻是這話,施妙魚到底還小,卻是不能說的。
林思雨在心內轉了幾個想法,見施妙魚弱不禁風的腰肢,又笑道:“好孩子,把手伸出來,姨母給你把把脈。”
施妙魚深知自己這位姨母的醫術高明,當下便歡喜的將胳膊伸了出來,乖順的任由她替自己把脈。
涉及到醫術,林思雨便正色了許多。待得把脈之後,才歎道:“小小年紀,身子骨卻差得很。好在你年紀小,還有得挽救。待會姨母開幾個方子,你回去吃幾幅藥,切不可大意。”
其實這些時日,施妙魚已然替自己開過藥,不過她對自己不如對母親那樣精心,有時忘記便不吃了。
此時聽到林思雨說這話,頓時覺得心中暖洋洋的,乖巧的點頭應了。
見施妙魚乖,林思雨鬆了一口氣,又看向林嫣然道:“還有你,將手伸出來。”
見狀,林嫣然的笑容一僵,下意識道:“大姐,我的身子骨還好,便不必了吧?”
“放心,姐姐心裏有數,必然不給你開苦藥。”
林思雨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嬌氣,喝藥都嫌苦,便笑眯眯的說了這句,不由分說的將她的手拉了過來。
起初林思雨的臉上還有笑意,可到了後來,那神情裏便都剩下了一片暴風凝結的沉重。
她有心要問什麼,又顧忌施妙魚在身邊,因強扯出一個笑意來,道:“妙魚,你舅舅給你帶回來一些禮物,讓連翹帶著你去挑一挑。”
見她想要支開自己,施妙魚哪兒能不明白林思雨心中所想?
前世裏自己的醫毒之術都是林思雨傾囊相授,如今林嫣然的身體雖然沒了劇毒,可是林思雨一把脈,便能看出她如今身子虧空。
是以,她當下便搖頭道:“姨母不必瞞我,母親的方子便是我開的,您有什麼想問的,便問我吧。”
這話一出,林思雨臉色頓時一變,她張口便要說什麼,卻又止住了話,沉聲道:“你們都下去吧。”
一時之間,房內下人盡退,門也被重新合上,隻剩下了她們三人。
“妙魚,你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到了這時,林思雨才神情鄭重的問道。
聞言,施妙魚也不瞞著,頭一句話,便道出了一個驚雷:“正如姨母所見,母親被人下毒了,而那個下毒之人,是施慶鬆。”
她現在連父親也懶得叫,直呼其名。
可林思雨卻無暇顧及她話中的不敬,白著一張臉,大驚失色道:“你說什麼?”
施妙魚將當日所見簡略說了一遍,又將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隻聽得林思雨一張臉上慘白如紙,指尖都在不住的抖動著。
待得施妙魚說完之後,林思雨更是緊緊地攥著桌角,咬牙道:“好一個施慶鬆,他就是這般對你的?!”
施妙魚見林思雨神情難看,連忙扶著她,輕聲道:“姨母,這些事情我原本不願意說的,隻是您既然發現了,又是自己家人,斷沒有瞞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