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慶鬆在送禮的時候倒是下足了工夫,反正他認為這些都是會回來的,所以便刻意往闊綽裏去。
且為了湊齊這些禮物,最終還是動用了王氏的錢。王氏因了這件事兒,倒是不埋怨自己的兒子,反倒是將林嫣然在心裏又罵了個狗血淋頭。
在準備好禮物之後,施慶鬆便挑了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去林府了。
隻是,施慶鬆沒想到,自己擺出了這麼大的誠意,最終還是沒有見到林嫣然。
他來的倒是巧了,正趕上林洲要出門。
得知施慶鬆前來的目的之後,林洲冷笑一聲,將他手中的禮物呼啦啦的扔了一地,抬手便將施慶鬆像是扔小雞兒一樣的,給扔了出去。
“啊——”
施慶鬆到底年紀大了,被林洲這麼毫不留情的一摔,頓時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移了位,疼的皺眉苦臉的,再不見那儒雅風範。
“你,你不可理喻!本侯今日前來是接夫人的,你別以為自己是個大舅子,就能在這兒擺款兒了!”
在施慶鬆的眼裏,就算是自己被罷官免職了,可那也是朝中正經的沐陽候。他林洲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打自己?!
然而林洲不但打了,且還打的很理所當然。
且對於他的話,隻幹脆利落的說了一個字:“滾。”
他說完這話,連個眼神都懶得個施慶鬆,隻是吩咐左右道:“再看到這個人前來,直接打出去,別髒了我林府的門口。”
門房這些人都是跟著林洲的老人兒,且這麼些年對於姑奶奶過的日子都是看在眼裏的。此時聽得林洲吩咐,頓時一個比一個的激動,應道:“小的們知道了!”
眼見得這些門房餓狼一樣充著施慶鬆撲過來要揍他,施慶鬆嚇得頓時一溜煙的爬了起來,再不敢耽誤的回府去了。
身後那些門房見他這麼慫,登時便哈哈笑了起來。那奚落之聲遠遠地還能聽見。
……
因著這事兒是上午發生的,府上有不少人出去采買,看到這一幕之後,便回去跟主子們彙報去了。
說起來也巧了,尋常時候施妙魚都在中草堂裏待著,今日卻有一味草藥的藥性有些理解不大通透,便來找林思雨了。
是以正巧聽到了這件事兒。
林嫣然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卻礙於女兒在場,到底沒有說出什麼不好的話。
反而是林思雨直接便罵了出來:“呸,不要臉的東西,當別人都是傻的麼?要我說,大哥打的還是輕的,這種人就應該打的他爬不起來才好呢。”
她說完這話,才反應過來施妙魚還在場,頓時便改了口,拍了下自己的嘴道:“瞧我,妙魚,你可別往心裏去。那樣的東西,不值當的你生氣呢。”
到底是她的爹,自己這樣說,倒是讓妙魚沒有麵子了。
施妙魚卻並未往心裏去,臉上帶著輕慢的笑意道:“姨母說的不錯呢,打的是輕了,就該直接一棍子打死,才能以絕後患。”
她這話說的時候還帶著笑意,可林嫣然姐妹卻突然覺得有些寒意。
林思雨更是有些狐疑,這丫頭的戾氣……似乎有些重啊。
隻是她還笑著呢,會不會是開玩笑?
施妙魚說完這話便低下了頭,也掩藏起眼眸深處冰霜般的寒意。
今日這一出,明麵上看來是施慶鬆吃虧了,可這世道啊,總是對女人不公平。怕是街上那些過往的行人,回頭要傳林府的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