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士銘氣得當時就差點打上門兒來,還是最後夫人問清楚,得知是孫蓮兒被那施妙魚欺負了,夫妻二人合計了一番,也是覺得那沐陽候府這段時日不像話,怕是要倒黴。而那林嫣然帶著女兒回娘家本該就夾著尾巴做人,竟然還欺負了她們的女兒。
這事兒跟婦道人家沒辦法說,便來找林洲了。
若他識相就算了,若是不識相,便是翻了臉,也得給女兒討個公道來。
這孫士銘肚子裏一肚子火氣呢,來了之後自然也就沒好話。
“我說妹婿啊,這事兒我便直說了。原本不過兩個孩子之間的矛盾,隻是蓮兒是你從小看到大的,那樣好的一個孩子哪兒會欺負人啊,這昨日裏回來之後哭的跟什麼似的,眼睛都腫成核桃了。家中那幾個小的也是鬧得不行,嚷嚷著要給妹妹討個公道。我這做父親的就隻能過來問一句,可是蓮兒做的不妥當惹到那位沐陽候府的大小姐了?”
林洲今日特別忙,他本就打算等到忙完之後給自己家外甥女兒問個公道話的,此時聽得孫士銘這話,倒是氣笑了。
“既然你來問了,那我也不妨說一說。知道孫家疼女兒跟掌上明珠似的,可妙魚也是嬌寵著長大的呀。咱們暫且不說妙魚是沐陽候府出來的嫡出大小姐,那是貴人都喜歡的女兒家。單說在妙魚是我的親外甥女兒,不管是衣食住行我都沒有讓她受過半點委屈。原本她大病了一場,就有些身子不大好,蓮兒平日裏跋扈一些倒是無妨,這上門去欺負妙魚,便說不過去了吧?”
聽得林洲這話,孫士銘頓時瞠目結舌道:“我說妹婿,咱們可沒有這麼顛倒黑白的吧?蓮兒可是比那施妙魚小,你不能因為她是你親妹妹的孩子,便護著她吧?蓮兒可也是倩兒的親侄女兒呢!”
倩兒是林夫人的乳名,林洲一聽到他提倩兒,便有些神情不好。平心而論,他的夫人的確不錯,不然也不會讓自己對孫家的容忍度不高。
隻是,這點容忍度還不足以讓孫家人猖狂到將林家人隨意欺負!
“那依你之見,要如何?”
林洲越是盛怒之下,便越表現的平靜。
見他這態度,孫士銘以為林洲是要妥協了,略思索了一番道:“以我之見,畢竟是小孩子們鬧矛盾,便讓那施妙魚上門去給蓮兒道了歉吧。至於其他的,我孫家倒是還不稀罕。”
他說到這裏,又道:“對了,今年番邦的貨賣的十分暢銷,聽說妹婿想要去走西域的商道,屆時也幫我帶一批貨回來吧。”
聞言,林洲冷冷一笑,道:“給她道歉?你孫家人還真是好大的臉麵啊,怎麼,需要我跟大舅哥講一講,沐陽候府是幾品的官職,施妙魚是什麼人家的小姐麼?!”
這話一出,孫士銘的神情頓時一僵,梗著脖子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看不起蓮兒麼?林洲,你別忘了你娶得也是孫家的小姐!再者說了,那沐陽候府算什麼東西,現在滿大街誰不知他們家的門風?那樣人家養出的女兒,也就你還當個寶貝。還有你那妹妹,休棄回去就回娘家,林家將來可是祈風的,你收留這麼多的妹妹,不是讓祈風難做人麼?”
若說先前林洲還給他留了臉麵,這句話算是徹底激怒了他。
下一刻,便聽得房中傳來一聲慘叫。
孫士銘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臉,而林洲則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拳頭,冷聲道:“我林家的女兒,愛怎麼養著,那是我林家的事情。至於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在我麵前指手畫腳?孫士銘我告訴你,這些年孫家在林家吃的喝的用的拿的,我原本念著倩兒的麵子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可就衝著你今天這翻話,從此之後,孫林兩家橋歸橋路歸路!”
原本孫士銘疼的正要叫囂,突然聽到林洲這話,頓時便愣住了,不可置信道:“你就為了一個黃毛丫頭,就要跟我們家斷親?林洲,你可別忘了,倩兒當年就是為了給你林家生兒子才送的命!你這麼做,對得起自己良心麼?”
“林某問心無愧,至於你有沒有良心,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林洲眼神冷厲道:“若不是為了倩兒,你當我會這樣容忍孫家麼?不過今日以後,這點忍耐度沒有了。現在我給你兩條路,要麼滾,要麼,我不介意拿你再出出氣!”
眼見得林洲舉起了砂鍋大的拳頭,孫士銘瞬間一個哆嗦,爬起來就朝著外麵跑去,一麵還衝著他道:“你,你給我等著!”
林洲對於他的這句威脅,隻用鼻音回應了一個哼字。
“來人。”
聽得林洲傳喚,頓時有管事的走進來:“老爺,有什麼吩咐?”
“去,告訴各大賬房,以後但凡是孫家的生意,一概扣下。還有,這些年孫家積累下的欠款,整理做表前去要賬。若要不回來,直接報官。”
聞言,那管事的心中咯噔一聲,可見林洲是動了真怒,頓時恭聲道:“是。”
……
那孫士銘回去之後,正憤怒不已呢,就見那林家鋪子裏的管事拿著賬本上門要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