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的誠懇至極,然而王氏卻越發的生氣,指著她罵道:“小賤人,到了現在你還敢裝糊塗,我問你,你為何勾搭了王逑,還來勾搭我的孫兒,你到底抱著什麼目的!”
王氏從回來之後,原本是想用一個名正言順的名義處置了霓裳,誰知這個小賤人滑溜溜的跟泥鰍一樣,非但拿話來堵她,還一直死不承認。
這就算了,就連施妙魚也不知聽了什麼風聲,居然也來了,還在這裏幫腔。
“祖母,姨娘說的是啊,您可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
施妙魚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笑眯眯的,且仿佛是為了專門氣王氏,她還一臉擔憂道:“孫女兒會一些醫術,方才看您的臉色,一看就是氣血兩虧,兼之肝髒鬱結不舒,若是不好好調養著,怕是對您以後不利啊。”
“呸,你少在這裏傳謠言,施妙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麼心,跟你娘一樣,都是爛心腸!”
王氏啐了一口,指著門口道:“滾出去,我現在沒心思跟你算賬,等回頭咱們再單算!”
她現在隻想盡快收拾了霓裳,不然的話,讓施妙魚這般幹預下去,自己想要處置霓裳隻會越來越困難。
萬一拖到施慶鬆來了,就更麻煩了。
然而她越是這樣,施妙魚越是不能讓她如願。
先前霓裳被抓走之後,巧芳第一個來找的人就是施妙魚。之後施妙魚讓人監視著府上的動靜,掐算好了時間,自己先來,等著施慶鬆後來。
至於她跟霓裳,如今已經有了一些默契,隻需要一個眼神,便足以知道對方想要做什麼。
“祖母,您若是不相信孫女兒,不如叫一個大夫來?他們總不會騙你呢吧?但是我跟您說,千萬不要忌諱看診啊,若是拖延了反倒對您的身體不好呢,畢竟您歲數大了,不比年輕時候……”
她越說,王氏就越生氣,到後來更是氣得直接將手邊的茶盞掃落在地,指著她大罵道:“你這個小賤人,你這是誠心的!”
那茶水潑潑灑灑的到處都是,施妙魚往後退了幾步,臉上的笑意突然便收了起來,冷聲道:“祖母是在罵我麼?”
王氏被她的神情嚇了一跳,頓時色厲內荏道:“說的就是你。”
“好啊。”
聽得這話,施妙魚淡漠的勾了勾唇,道:“想來祖母是忘記了,上一個罵我小賤人的,是您的孫女兒和孫女婿。而他們,現在還在大理寺關著呢。祖母需要我提醒您,他們的罪名麼?”
聞言,王氏頓時便咽了咽口水。
到了現在施妙柔二人都沒有出來,王氏最清楚不過其中的緣由。
可她就算是在生氣,也拿施妙魚沒有辦法。
尤其是現在,在聽到施妙魚的話之後,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施妙魚真的會將自己送進去。
這個小賤人跟她娘一樣心狠手黑,自然做得出來這種事情。
可王氏不想進去,所以她便乖覺的不再跟施妙魚說話。
然而這不代表著,她就會放過霓裳。
王氏立刻調轉了槍口,指向了霓裳。
“你這個狐媚子,害了逑兒一個還不夠,如今還想要害我的鬆兒,我不會放過你的,來人……”
王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簾子被人挑開,繼而便見施慶鬆大踏步的走進來,冷聲道:“母親,你又想做什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屋內,頓時便看到了淚水漣漣的霓裳。
她是那樣的柔弱,跪在那裏就像是風中的一朵小花,開的那樣美麗,卻是躲不過風吹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