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池搖頭道:“這個本王不知,不過想來不太好,先前嶽將軍也曾派人暗中尋找你,想來是從母親的口中得知了你失蹤的消息。好在她今日是新嫁娘,蒙著蓋頭,旁人也從她臉上窺探不到什麼。”
這也算是萬幸了,畢竟林嫣然雖說年紀大些,可心思卻是有些單純,並不大會掩藏自己的情緒。
還好她今日是嫁娘,隻需要在正房裏待著便可。
一聽到林嫣然情緒不好,施妙魚頓時便躺不住了:“我要去看母親。”
見施妙魚要起身,顧清池連忙攔住她,安撫道:“本王已經著人去回信,告知你現下平安,你如今身子弱,還是再多歇息一會兒吧。總歸這喜宴要到黃昏才散,現下還有兩個多時辰呢。”
施妙魚雖然心中焦灼,想要回去安撫母親,奈何一起身便覺得有些頭暈,便也不逞強,隻是重新又躺了回去。
“是了,那牟吉你可抓了?”
她先前在樹林裏的時候,似乎迷迷糊糊的記得顧清池跟自己說過,好像他已經將牟吉等人給抓起來了,隻是現下卻記不清楚了。
“已經抓住了,如今正被關押在密室裏,有人在審問呢。”
顧清池將她有些亂的頭發別到而後,眼神也淩厲了起來:“此事他不是主謀,本王會從他嘴裏撬出來真凶的。”
雖說那個真凶,他不必撬也知道。
想到此,顧清池起身道:“你且睡一會兒,本王去去便回。”他適才突然想起,青鸞公主的車架早已出城,若是再不著人去追,怕是就追不上了。
青鸞公主做了這等惡事,想要平安出西楚,那才是白日做夢!
見他要走,施妙魚卻是有些不安,因道:“王爺,此事關乎兩國,您不若先商議一番,再行決定吧?”
今日之事,她驚懼憤恨,可是看到他眼中的戾氣後,卻又盡數化為了對顧清池的擔憂。
她自然知道今日之事是青鸞公主主謀,牟吉乃是從犯。可兩個人在北漠的身份貴重,若是在西楚出了事情,屆時查出真凶,難免要怪罪到顧清池的身上。
她倒是不怕自己被擄走的事情曝光,世人誹謗於她來說算不得什麼。可是若是因此讓顧清池受到連累,那就是自己的錯了。
皇帝正愁抓不住顧清池的錯處,而若是青鸞公主等人出事,那麼皇帝必然會號稱大公無私的交出顧清池,用一個王爺的命換一個公主的命。
看似是被逼無奈,實則是暗中竊喜!
前世她已經欠了他一條命,今生決不能再讓這種事情發生,她也絕對不會再讓他因自己而出事了!
顧清池卻不知她心中所想,隻是重新坐了回去,握住了施妙魚的手,輕聲道:“妙魚,此事本王必然會給你討個公道。不惜一切代價。”
那些人想要辱她清白,他便讓那些人以命來償。
他的女人,容不得這些肮髒東西玷汙!
聞言,施妙魚斟酌了一番,才道:“王爺信妾身麼?”
聽得這話,顧清池握著她的手緊了幾分,柔聲道:“本王怎麼會不信你。”
“那,王爺便不要再理會此事了。”施妙魚仰頭看著他,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繼續道:“那兩個抓獲的人,您交給妾身,我自有辦法。”
施妙魚說到這裏,目光中更多了幾分堅定。
她不願意顧清池為了自己染血,尤其是那等肮髒的貨色,既然事情因她而起,那麼便由她來處理吧。
反正她是個小女子,從不介意用那等陰私的手段。再者說來,這些年的醫術毒術,她也不是白學的!
見她這模樣,顧清池心頭柔軟,輕聲道:“本王不是說過麼,你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他最不願意的便是讓施妙魚手染鮮血,這個丫頭應當在自己的保護下,平安無虞,而不是同樣被拉入黑暗深淵裏。
他雖然這麼說,可施妙魚卻已然下了決心,堅定道:“王爺,交給妾身。”
這會兒施妙魚的腦子清醒下來,卻是想起了顧清池前世的死因來。
前世裏,顧清池是通敵叛國,而通的敵便是北漠。
而今生,既然北漠的人送上門來,她何不利用起來,在此事上做文章,反過來助顧清池一臂之力?
見她這般堅持,顧清池到底不忍心不答應,隻歎了口氣,道:“你呀。”
隻是那神情卻是鬆動,顯然是同意了。
施妙魚瞬間彎起了眉眼,道:“王爺信我。”
她必然會將此事做好,打一個翻身仗。
對於她這模樣,顧清池倒是再也不忍拒絕,隻是道:“好。”
總歸她身後還有自己,既然她想去做,由著她便是了。
……
因著今日是林嫣然成婚的日子,施妙魚雖然身上有傷,可擔心母親會心神不寧,到底是撐著身子起來,要去一趟嶽府。
見施妙魚這會兒臉色恢複了些紅潤,顧清池索性讓人備了馬車,帶著施妙魚一起去嶽府了。
正好,他也有事情找嶽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