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了好幾天,屈桑認定這個杞蘿是個缺心眼的貨,不知是不是在土裏埋得太久,智力也退化了,人變得單純天真。勾引這樣的蠢貨,他也不必花費太多心思,隨隨便便拋幾個媚眼就足夠了。任何女子見了他這張臉都欲罷不能,更何況是一個深埋地下百年之久的白癡?
他自信地整理儀容,從鏡子裏他瞧見柔柔一臉豔羨神色,還不時地舔著嘴唇,他莞爾一笑,轉向她:“要想學習媚術,眼神很重要。”
眼波流轉,她竟有些把持不住,屈桑掩嘴輕笑道:“瞧你那點出息,等我這件事做成了就親自傳授你,等著吧。”
趁著木冉出去的時候,他放心大膽進到他房中,若是被木冉看到他最心愛的女子紅杏出牆,不知道會不會一怒之下和那白癡女人撇清幹係呢?思及此,屈桑不自覺地笑出聲。
“屈公子,為什麼不敲門呢?”泠翠坐在鏡前梳頭,瞧見鏡中人,她回頭笑吟吟地望向他,屈桑微微頷首,輕聲笑道:“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泥吧?我來瞧瞧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木冉剛剛出去了,我一個人好悶,不如你講一些新奇的事來聽聽吧?我聽說書生博覽群書遊遍天下,知道的東西很多呢。”泠翠放下木梳,走向屈桑。
“說的極是,我自十三歲起便遊曆天下,曾經遇到過一件稀罕事。”屈桑故作神秘朝身後望了望。
泠翠好奇地盯著他,“稀罕事?可以說給我聽嗎?”
“靠近些,這件事可不能讓旁人聽了去。”
被屈桑這麼一說,泠翠哪裏還經得起誘惑,他貼近她,嘴唇幾乎要吻上她的耳垂。
香氣縈繞,泠翠感到有些昏沉沉,身子搖晃了兩下,他立刻伸手扶住她。
她抬起頭望著他,忽地心跳如鼓,心猿意馬,魅惑自他眼底升起,那看一眼就使人不自主地浮想聯翩的美目,到底有什麼魔力?她雙頰通紅,喉幹舌燥,張了張口,她雙手不自覺地輕撫著他俊美的容顏。
他垂下臉吻向她的額頭,勝券在握,這次你不掉進陷阱都不行。
腳步聲響起,愈來愈近了,該死的,總在關鍵時刻被壞了好事,屈桑急忙推開泠翠,旋身隱去。
泠翠一個趔趄,喝醉酒一般搖來晃去。
“泠翠。”木冉急忙山前抱住她,她轉過身,雙眼迷離地望著他,雙頰染上異常的紅暈,“木冉,我想你,你怎麼才回來?”她纖細柔軟的雙臂環住他的脖子,他聞到她身上有股濃香,與之前聞到的一模一樣,這麼說,泠翠也跟他當初一樣,如此異常的行為完全也是不由自主的。
屈桑隱在帷幔之後,突地後悔起來,根本就是想要造成那個白癡女人紅杏出牆的錯覺,眼看著就要成功,為什麼要躲啊?腦子亂糟糟一團,尤其是看到床上那對狗男女,他竟然弄巧成拙,讓他們兩成了好事,真是笨死了,他懊悔地用力捶打著額頭。
泠翠身子滾燙,軟軟地纏住木冉,“有人進來過嗎?”他抱著她軟綿綿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她緊緊環住他的腰,呢喃道:“木冉,你別走,別走……”聲音愈來愈低,她感到喉嚨被火燒傷,低啞地發不出聲來。
她翻身將他壓住,一雙盈盈的媚眼中包著一團火,呼之欲出,木冉被她的熱情感染,盡管知道她是被香氣熏暈了才會如此,但還是按捺不住情欲,緊緊抱住她,“杞蘿。”他含糊地叫道。
她隻覺得天旋地轉,腦子裏被灌進了泥漿一般沉重,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些什麼,索性強行吻住他的嘴,灼燙的吻一直向下滑動,移到喉結,再向下,滑到胸口,他意亂情迷,伸手去解她的腰帶。
迷糊中,有溫熱的東西滴下來,他伸手摸了一把,心頭一緊。她微閉著眼,雙頰酡紅,兩道血泉緩緩淌下來,啪啪噠噠滴在他臉頰上。
“泠翠!”他驚呼,緊抓住她晃動的雙手,她依然嘴角含笑,“木冉,我有點不舒服,木冉……”她輕聲呢喃,“頭好痛。”
未待木冉起身,她身子向外麵傾,猛地滾到地上。
“發生什麼事了?”
聽聞是青離的聲音,木冉連忙叫道:“不知怎麼了,泠翠她突然……”
青離早就在屋外聽到他們在房內的動靜,心裏翻騰起酸楚,盡管心中一清二楚,卻依舊不緊不慢問他:“你們剛才在做什麼?”或許是嫉妒心作祟,此時此刻,她十分希望木冉懷中的那個假貨能一睡不起。
“我們……”木冉支支吾吾,麵色尷尬,青離冷哼一聲,走到泠翠身旁,手掌覆在她的額麵上,忽地冰冷直竄進掌心,青離不寒而栗,連忙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