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險些誤入羅刹潭(1 / 2)

這黑乎乎的一碗名叫做“溫馨暖冬情深意長黑芝麻糊”的東西擺在麵前,他這個大胃王的食欲頓時被壓到石頭縫裏去了,天呐!這東西能吃嗎?是給人吃的嗎?是毒藥吧,還取了這麼個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名字。

“怎麼了?我的溫馨暖冬情深意長黑芝麻糊不好吃嗎?”美目染上一絲陰狠,分明是逼人自盡啊。

“嗯,不錯不錯,三小姐的手藝真是好極了,好極了。”

“是嗎?那就多吃點,吃完了我就告訴你。”

不理嶽茗衝近乎哀求的眼神,禇昭沅撩開裙衫,一隻腳跨上軟榻,這霸道的架勢讓他不敢再直視她,第一次見識到這種比男人還粗魯的女人,若是將來哪個男人不幸被她巧取豪奪收入紗帳中,他一定會為那可憐的男人燒香默哀的。

“怎麼了?你不是說好吃嗎?為什麼才吃了三口就停下來了?”

“唔,我有點堵,先放在這兒,稍後再吃可以嗎?”

她竟然滿口答應了,是他聽錯了,還是她準備下發起下一步的陰謀攻勢了?嶽茗衝戰戰兢兢地放下那一碗黑乎乎的“美味”,忽地瞧見禇昭沅正不懷好意地瞪著他,頓時心裏咯噔一下,這下糟了。

頭昏腦漲,眼皮快要粘連在一塊兒,視線漸漸模糊起來,不會吧?又來?不過以他的經驗來看,方才那碗芝麻糊裏麵放了大劑量的蒙汗藥,以這女人的性子,必然是要他一天一夜不能醒來,完了,這下真的要慘遭魔手摧殘了。

“嶽茗衝,你可知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覺得你好討厭,我恨不得把你的腦袋擰下來。”她把他放平,跨坐在他腰上,他雙眼迷蒙,視線不清,但意識卻是異常清醒,她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他不想知道都難。

他清楚地感覺到一雙溫熱的小手正在撫摸他的臉頰,禇昭沅的聲音聽起來異常詭異。

“後來見麵次數多了,我竟然發覺我已經喜歡上你了,你說奇怪不奇怪,你明明是這麼令人厭惡的,可是我竟會覺得你好像越來越好看了,是我的錯覺嗎?”她輕撫著他光滑的臉頰,皮膚細膩度甚至超過了她,她承認自己比較中意這種看似柔若無骨需要保護的男人,可是就是容不得一個男人的皮膚比她好。

“死相,你的臉這麼光,連我都嫉妒啊,我都開始懷疑你是不是男人了。”

感到他明顯地在同蒙汗藥做鬥爭,禇昭沅吃吃笑道:“乖乖,你這樣子讓我更加喜歡你了,沒關係,隻要我們生米做成熟飯,你將來就是我的人,誰也不敢欺負你。”這話是有所指的,一看到二哥對嶽茗衝那種古怪的態度,想到夜裏他們同睡一間屋子,指不定要遭二哥多少欺淩。其實,她對男女之間的事,就是個大草包,什麼喜歡不喜歡,隻要不討厭的都可以稱作喜歡,隻要她看上的,生搶也要搶過來,隻不過這麼多年,沒有一個男人能入她法眼。

千萬別啊姑奶奶,你可以打我罵我掐我,可是我求你不要扒我的衣服啊!他在心裏默念著數遍阿彌陀佛,在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後,他驚喜地差點要坐起來,可是那救命的腳步聲被禇昭沅的獅子吼斥走之後,他再一次跌入深淵。

“怕什麼呢我的好哥哥,能被我看上是你的榮幸是不?將來跟我一塊兒出去,人家見了你就會說,看看那是褚將軍的夫君,你臉上也有光是不?”舔了舔嘴唇,她的手指滑向他的脖間,“哎呀真是的,你的皮膚還真是細嫩呢,害得人家都忍不住要咬一口了。”

她一定是瞧見他眼角的淚珠,所以才會暫時起了慈悲心腸收回辣手,趁著她放鬆警惕的時候,他用盡全力坐起,額頭猛地撞上她的額頭,痛!痛!這女人練了鐵頭功了嗎?眼睛直冒金星,她也有點迷糊,被撞翻,身子跌下去打翻了矮幾上的芝麻糊。

他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跌下榻的,迷迷糊糊中隻覺得自己的頭像是破開一個口子,鼻子好像也已經被跌得粉碎了,聽到禇昭沅的尖叫聲,他更是強打精神,總之要逃離魔掌,即便是從欄杆旁跌下去。

“嶽茗衝,你怎麼了,別亂動了,你受傷了。”

她正欲上前拉住他,忽然聽到熟得不能再熟的聲音從長廊外傳來,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隻知道自己剛剛站起來就被她撞倒,也沒有發覺她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意弟,你記得師父曾跟我們講過琅嬛記上麵的誌怪故事嗎?”

是駱秋痕嗎?他剛才說的那個什麼記是什麼?莫非就是他要找的那本修仙筆記?不管了先出去問清楚了再說。

“我記得爹失蹤前還捧著這本書看得津津有味,為此娘還狠狠罵過他……”公孫意突然停下腳步,輕輕推開窗戶,從縫隙間朝裏麵望去,嶽茗衝不是說要進來看書的嗎?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難道他又去找巧兒廝混去了?混賬,行為不檢,讓他抓住的話,一定得好好教訓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