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
宋涼說:“韓陳下午來公司遞交了辭職信,所以,我知道他從醫院裏出來了。”
譚文靜微微吃了一驚,然後說:“韓陳知道王梓婷是凶手了。”
宋涼不意外,白天的時候她已經旁敲側擊過了。當時隻是想看看韓陳有幾分的頓悟。
事實證明這個男人實在挺聰明。
譚文靜擔心說:“他會不會鬧出事來?”
宋涼說:“不會,你不是交代過他了,韓陳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人。”她接著又說:“我們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那種從天堂至地獄的落差,是她最喜歡看到的。
它可以讓一個人從最最得意到最最失意,那種醜陋嘴臉的變化,會非常大快人心。
宋涼隻聽譚文靜在那邊說:“這麼晚你怎麼來了?”她意識到有人來了,問她:“誰啊?”
譚文靜說;“齊天佑。”
宋涼連忙說:“那你們聊吧,我掛電話了。”
這兩天齊天佑大部分時間都會在醫院,甚至開玩笑說早知道她會進來,他應該晚出院幾天的,這樣的話才好方便串門,弄得譚文靜簡直哭笑不得。
譚文靜請他坐下說:“這個時間難怪不是你去過夜生活的時間?”
齊天佑好笑:“過什麼夜生活啊,以前去傾城酒吧還不是為了見你。”
譚文靜怔了下。
玩笑似的說:“就當是為了我好了。”
秋天的夜晚有了涼意,齊天佑穿了件拚接式的淺藍色襯衣,和灰色的開司米衫,牛仔褲包裹著大長腿,簡直風度翩翩。
由其是他神色一本正經的時候,竟感覺是個挺成熟穩重的男人。
齊天佑很認真的看著譚文靜說:“不是玩笑,我是說真的。而且我今天晚上過來,是有另外一件事要說。”
譚文靜斂了笑:“這麼嚴肅,你想說什麼啊?”
“文靜,今天我已經說服我媽了,我說這輩子非你不娶,不然我就做和尚,或者幹脆出/櫃,我媽怕了,終於同意我跟你在一起了。你不要覺得我今天說這番話,是憐憫你,或者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其實我媽的思想工作我一直都在做,隻是今天才想到這麼一個辦法威脅成功而已。所以,譚文靜,你能不能當是可憐我,看在我一片赤誠的份兒上,做我女朋友吧,好不好?”
這番用心真是妥帖又小心翼翼,既沒讓她感覺出半點兒憐憫,卻同時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譚文靜不感動是假的,三翻兩次,她真的是對這個男人刮目相看。
由最初遊手好閑的公子哥,再到現在讓她倍感貼心的暖男。
當時放到韓陳那裏的假命題,如今再放到齊天佑這裏。如果她沒有被韓陳一下子迷惑住,而是跟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了深入了解的話,或許她早已經做了他的女朋友了。
但是,感情的世界裏就是如此,真心往往在快要迸發的時候,就莫明其妙的轉了一個彎。然後那些合適的,或者該遇到的人,就那樣生生的錯開了。
做他的女朋友譚文靜是沒辦法答應他了,她想了下:“我們跳支舞怎麼樣?”
“跳舞?”齊天佑吃了一驚:“在這裏嗎?況且你的胳膊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