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過2號審訊室的時候,都景秀通過門上的玻璃往裏麵看了一眼。
那兩個普通民警在得到想要的口供後已經撤了,房間裏隻有陸良人一個人低頭坐著,她時不時的抽泣兩下,兩隻手默默地扳弄著手指頭,顯然緊張又害怕。
都景秀嘴角微微翹起,沒有再進去說她什麼。
從陸良人的身體語言上,他已經可以看出她知道錯了。
這個女孩的膽子很小,連在菜市場看個殺雞都要臉色蒼白好久,半天才緩過勁來,殺人這種事情真是要親命。
事實上都景秀相信,這個提議如果不是邊白賢說出來的,任何人的教唆她都不會聽。
也隻有邊白賢,才能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說他徇私舞弊也好,說他自欺欺人也罷,反正都景秀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把陸良人怎麼著,這次把他們抓回來主要就是想警告警告邊白賢那個臭小子,再怎麼玩怎麼鬧都要有個度,不要輕易越過那條底線,不然他外公都救不了他。
隨手招來一位民警,都景秀指著房間裏的陸良人道:“給她送一瓶水和一包紙巾。”
“是。”
都景秀深吸了口氣,昂首挺胸地走向3號審訊室,在那裏,他還有場硬仗要打。
十五分鍾後,看著站在自己麵前那個笑得一臉靦腆的律師大人,邊白賢呆若木雞。
“喂喂喂,有沒有搞錯了啊!這次我可是花了錢的,為什麼還是派你這隻小菜鳥來?”
張易興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撓頭道:“邊先生,其實我不是……”
“不行,我要打電話讓他們換個人。”邊白賢自顧自地掏出手機。
“邊先生……”
“開什麼玩笑!沒出錢給我拍個實習生也就罷了,除了錢還給我派實習生,小爺的錢就這麼好賺?!”
張易興秒懂:“不收錢!”
邊白賢一邊拿著電話,一邊睨著他看:“你說什麼?”
“我說感謝邊先生給我這次積累經驗的機會,就不收取您的律師費了。”
邊白賢這才放下手機,態度屌屌地說:“這還差不多,年輕人嘛,不要總想著賺錢,要有勇於學習的精神。錢算什麼,經驗才是最難能可貴的,等你轉職成為正式律師之後,有的是錢給你賺,所以你要感謝我願意給你這個累積經驗的機會。”
“是,是,是……”
邊白賢說一句,張易興就點一下頭,態度好的不得了,跟隻小綿羊一樣,讓邊白賢心裏的暗火慢慢熄了下去,最重要的是——不要錢啊!!!
就這樣,張易興成為了邊白賢和陸良人的律師。
進入工作狀態的張易興沒有了私底下的靦腆,更加不像平時經常被邊白賢擠兌的說不出話來那麼沒用,他思路清晰吐字清楚,說話雖慢不像邊白賢機關槍一樣突突突的,但勝在一針見血,擅於尋找對方的錯漏進行弱點攻擊。
以警方不正當取證作為前提條件,在張大律師的三寸不爛之舌下,邊白賢和陸良人立刻被保釋出來。
“白白。”
看著陸良人哭紅了的大眼睛,邊白賢沒好氣道:“你有病啊!我不是告訴過你閉嘴嗎?你在那胡說八道些什麼,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犯得著花錢請律師嗎?”
是的,如果不是陸良人的那番證詞,他們確實沒有請律師的必要,最多置留盤查24小時就會被放出來。
畢竟所謂的謀殺案根本就還沒有發生,再說了經常有些人整天躲在家裏罵天罵地罵娘,口頭禪都是“看我不拿把刀砍死你全家”之類的,如果全部都抓起來那警察得忙成什麼樣子。要怪也隻能怪他們兩姐弟倒黴,偏偏就讓兩個國安給聽到了,並且逮個正著。薑建業就算是演也要把戲演足了,扣留他們兩個24小時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