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樓破邪感到不值,每個人,都想利用他,我不怪他以前的無情,如果不是,隻怕他也早就成了一個沒有自己的傀儡了。
“母後鬧夠了嗎?”冷沉沉的聲音,就在頭頂上響起,明黃色的龍袍在我的眼前閃過。
我閉上眼睛,不想去看,他看了很久,看到怎麼樣的地步,他才會出現呢?
太後一慌:“皇兒?”
“母後隻怕是身體不適,才會對宮女下重手,朕會讓禦醫帶母後去安悔寺裏,好好治病的。”沒有情緒的話,嚇得太後臉都蒼白了。
安悔寺,那可是,進去了,就出不來啊。
“皇兒,皇兒,母後隻是教訓一個宮女啊,皇兒,這個宮女不能留著啊,她是和七皇子私通的,所以不能留啊。”她苦口婆心,欲想挽回一切。
欲走愈遠的聲音,是皇上的決心。
“皇上,你就這麼恨哀家嗎?”
“可以起來嗎?”他睥視著我。
我閉上眼,好累,好累。
是思念掏空了我的心,掏空了我的一切,連意誌,也就得如此的薄弱。
“初雪,不會再有人這樣對你了,起來吧。”他蹲下身,將我拉了起來,淩亂的發,滿是塵土我隻是看著他,不想說話。
“初雪,沒事了。”他說得好輕。
和樓破邪好像,好像,可是,他不是他。
努力地睜大眼睛,緊閉著嘴,慢慢地平穩下氣息。
他輕柔的將我的發綰著,掃著我身上的塵土。“初雪,她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了!”
“皇上,我又成了你的棋子是嗎?”我悲痛地叫著。
他一怔:“初雪。”
“對不起,皇上。”我轉過臉。
我最討厭不開心的事,可我想起這些,我不會開心的。
太後順利地入了安悔寺,我功不可沒,十指絞著,竟然恨起自己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掙紮,其實我不想的。”
他眼裏有些驚訝,我卻笑笑,站了起來,有些踉蹌地朝一邊走去。
輕輕地抹去唇邊的血,淚還是不止,他走後,我從來沒有流過淚,流得我心裏好酸,我現在好想見他啊。
皇上從後麵輕撫上我:“剛才我聽見你說,有沒有為朕考慮,朕很高興。”
我隻是流淚,軟弱的時候,就想著能有人讓我依靠一下。
倪初雪,要堅強啊,你對樓破邪保證過,一位很簡單,可是,思念如潮水湧來的時候,竟又是這般的酸澀。
“初雪。”他托起我的臉,托著一手的淚:“別哭了。”
“皇上,他以前不會要,他以後也不會要,你放我出宮好不好,求求你放我出宮好不好。”我崩潰地什麼也不顧了,理智也沒有了。
“初雪。”他搖著我:“你怎麼了?”
“我就隻想出宮,皇上,你行行好,我還沒有這麼低下地來求過人,你讓我自由吧,我覺得在這個皇宮裏,會把我悶死的。”我好想好想他。
他用力將我抱入懷裏,我掙紮著,這不是我想要靠的,再軟弱,我也會明白。
春日的細雨,如絲一般地輕飄著,我雙手捂著臉,發絲從手邊垂下,蓋住我ideas傷痛。
手心裏,他寫上樓破邪三個字,我想感觸著,感觸著。
皇上,沒有再理會我,隻留下一公公看著我,就回去了。
我想開心,開心不起來,更多的是坐在那台階上,看著百花爭芬,懶得提筆起勾劃著這方美麗,抬起頭,空洞的藍天,細數流年的日子,如此的寂寞。
從雲開,雲散,日升,日落,到滿天的繁星,我都喜歡看。
淡淡的香氣,隨著風而來,一個輕快的身影落座在我的身邊。
我抱著膝,不去看。
他攬著我的肩:“初雪,你好些了吧?”
我搖搖頭,相思,豈會好呢?隻是,讓自己越陷越深了。
“初雪,我喜歡你的,你知道嗎?”
“永遠嗎?哪怕。我心裏另有人,皇上隻記著以前和奴婢說話的快樂,能用那些來維持多久。”我站起來。
他拉著我的衣服:“初雪,再陪我看一會星星吧。”
“要陪皇上的,是皇後娘娘。”
“那朕要你做我的皇後呢?”他期望地問著我。
幽黑的眸子,在星光之下,淡淡地光華在閃動著。我搖搖頭:“沒有這個可能。”
“朕給你這個可能,初雪。朕說話算話。”他有些惱怒了。
我輕笑:“是我不會給自己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