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財一離去,長情便加快了回家的步伐,他在夜空中逆風搜尋,到茶館時原地隻剩一對冒著青煙的灰燼,他臉色極其難看,步入灰燼內,沒有她....沒有她.....如果燒死了,至少還有個骨頭,長情擔憂地四下看看,十指捏了個決,低頭沉思,驀地、白衣人一雙眼睛和狼一般,望向東南方,他們去了那裏?
白衣人又向西南方追去,此刻尾魚身上掛著幾十隻魔物,魔物咬住她的皮肉不放,姬霄和菱娘手刃幾隻,立刻又有魔物補上,尾魚的身體一直流血,開始顫抖了,再這樣下去,她撐不住!
姬霄口中吐出一些透明的泡泡,是水做的,包裹住尾魚受傷的肌膚:“我替你止血,這樣會好些麼?”
尾魚強忍著痛點點頭。
菱娘道:“這樣逃不是辦法,我們下去,讓尾魚走!”
尾魚回頭看菱娘:“豈有我一人逃命之說?”
“他們要的是你,我們怎麼能讓這些怪物得逞?”
他們要的,偏不讓他們得到,況且保護主子是奴婢的職責,尾魚無事,便是最好。
菱娘向來大義凜然。
姬霄牽起菱娘的手:“我與你下去阻擋魔物。”
二人一同跳下尾魚的背,尾魚隻覺身體一送,被菱娘的力道送出去很遠,魔物漸漸追不上來,將菱娘姬霄圍住,她倆恐怕凶多吉少。
兩位年輕的娘子各執長劍一柄,一人著紫衣,一人著藍袍,皆是好相貌,自有仙風獵獵,幾千隻魔物眼見追不著尾魚,便圍攻起了這兩位娘子。
劍起頭落,姬霄連斬十獸,菱娘身形快些,已是斬敵二十餘個,二人體力不支,背抵背,菱娘的汗滴濕透了衣衫,背後的姬霄道:“姐姐衣服濕透了。”
“可不是,魔物太多了,有些難。”
“不如姐姐走,我留下。”
姬霄說的輕淡,菱娘聽得在意:“不可能,同聲同死,說好的。”
姬霄笑了笑:“也好。”
魔獸見二人有些疲憊,趁虛而上,一頭咬敵人的手,一頭咬足,還有一頭張開血盆大口就著小娘子的頭砸下,這黃臉狸貓的怪物,站起來和人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怪物是個戴麵具的人,實然,他們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物。
相傳,女媧造人時,順手造了些黃狸貓,見著赤裸的人與可愛的狸貓,女媧心性大起,讓人與狸貓那個,才生下這不人不妖的怪物。
大抵因為被人世所排斥,怪物投入地府,淪為魔君的劊子手。
姬霄一聲慘叫:“姐姐!”
菱娘被咬斷左手,血肉掉下百丈高空。
“嗬,姬霄,釋放水牢!”她忍痛道。
姬霄這才想起,水牢可以救自己一命。
二人周身形成一個透明的泡泡,姬霄斬殺腳邊的魔物,一腳踢出水牢,菱娘定睛看著自己的斷臂,外麵還有黑壓壓的怪物聚集在一起,對這兩個妙麗娘子虎視眈眈,水牢隻能支撐半個時辰。
“菱娘,能長出來麼?”
姬霄關切地問。
“嗯,需要些時間。”
菱娘麵色慘白,試圖凝聚越來越縹緲的思緒,讓自己從疼痛中清醒。
黃臉狸貓似是知曉水牢很脆弱,淌著涎,趴在水牢外壁敲打。
“姐姐,撐住!”
姬霄雖是安慰菱娘,她自己何不是疼痛難忍,水牢乃其心髒的分身,所有施與水牢的傷害全部傳遞到她心髒上,黃臉狸貓不停歇的拍打衝撞,就像是有人拿手指捏挪她的心髒那般,痛不可忍!
菱娘迷離的眼突然放光,斷臂上生出了新的血肉骨骼,慢慢長出來了!
“啪!”
二人皆是一驚,水牢出現一道細細裂痕。
“姬霄,你怎麼樣?”菱娘回頭看她,卻見著自己妹妹嘴角溢出鮮血還在笑。
“姐姐,我沒事,還能撐一會。”
“姬霄......”菱娘眼泛淚光。
“刺啦!”
二人皆是一驚,水牢破了個口子。
姬霄噴出一口血,艱難地拾起劍,撐起身子:“姐姐,怕是沒有時間了。”
菱娘看著長出一半的手,笑道:“也罷,這樣也可以殺人。”
姬霄收回水牢,臉色也好了很多,冷冷盯著周圍的黃臉怪物道:“你們這些庚離的走狗,殺人不眨眼的怪物,隻會趁人之危,今天本姑娘就讓你見見什麼叫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