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別扭的撇開臉,避開她的窺視,"誰生氣了?"
不等芳舞再追問什麼,他徑自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他確實是生氣了
心裏湧上來那種怪異的感覺,酸酸的,澀澀的,說不出來的複雜,讓他覺得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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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離謙再沒有說話。氣氛很怪異,芳舞不由得也覺得悶起來,仿佛有什麼東西沉沉的壓在心頭。
好幾次開口想和他說什麼,至少該問清楚他為什麼突然生氣才是,可是,他卻閉著眼,似已經睡著的樣子。
芳舞便沒說話,以免打擾到他,打定主意等到下了飛機再說。
幾個小時後
下了飛機,芳舞的行李大衛幫忙提著,她推著離謙,正要開口。
下一秒
有人在背後叫他的名字:"離謙!"
她一怔,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端木楓正站在人群裏朝他熱情的揮手。
心底,拂過一絲澀然。下意識低頭去看離謙的表情,他依舊那樣,神情沒有任何起伏。
見到他們,端木楓興致勃勃的奔過來。
"謙,歡迎回來。"直接忽略僵直著身子站在離謙身後的芳舞,她蹲下身擁住離謙。
"你怎麼來了?"離謙任端木楓擁著,並不推開她,又別有意味的瞥了眼杜芳舞,才開口問。
"當然是來接你。謙,想我了嗎?"她柔膩的撒嬌,仿佛已經不記得前些天在台灣經曆的那些不愉快。
望著懷裏笑容燦爛的佳人,離謙勾了勾唇,"嗯"了一聲算回答,語氣卻沒有多少溫度。
連回答,都有些敷衍
但端木楓已經很高興,她笑容越發張揚,抬頭仿佛這才注意到芳舞,臉上掛著笑,那雙美目裏卻好似能射出刀來。
"杜小姐,這幾天麻煩你照顧我們家謙了。"她佯裝客氣的伸手握住芳舞,修剪得很精致的水晶指甲借機掐進芳舞的肉裏。
芳舞痛得皺眉,掙紮了下,沒抽出手來,她便也不客氣的瞪著端木楓,"端木小姐,你一向都這麼凶悍嗎?再用點力我手筋是不是該被你挑斷了?"
端木楓被她噎得抽了口氣,一時半會找不到話來。
上回甩她一巴掌,她一聲都沒吭,端木楓便以為她是個任人擺布的軟柿子,卻沒想到原來她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芳舞用了點力氣才從端木楓手上抽出手來。
手心已經布滿了四個指甲印痕。
這女人還真是毒辣得很!
她撇了撇嘴角,低頭,沒好氣的瞥了眼正坐在那好整以暇觀望的離謙,似是怨他。
可是,她能怨什麼?
難道怨他,在這幾次端木楓接連對她的傷害裏,他從來沒有施過幫助的手嗎?
要幫他也該幫端木楓吧!畢竟那才是他的女友。
而她杜芳舞算什麼?頂多是一個舊識而已,或者是他打心底厭惡的人。
自嘲的撇了撇唇,忍不住自怨自艾。不知道是不是手心太痛的緣故,芳舞隻覺得鼻頭有些發酸。
突然,很想哭
在失控前,她狼狽的提起行李,準備先走。
才走出沒兩步,另一隻沒受傷的手卻突然被一雙大掌牢牢握住。
回頭發現是離謙,她生氣的掙紮了下。
"和我們一起走。"他就那樣直直的盯著她,語氣裏盡是霸氣。
端木楓站在一邊,臉色難看極了。
森冷如寒的目光掃向杜芳舞,手卻探過來握住離謙扣著芳舞的手,生怕這一鬆,離謙便會消失在她的生命裏。
"謙,既然她要先走,就讓她走好了"
"你閉嘴!"他突然回頭厲斥了端木楓一聲,麵色陰沉得嚇人。
與其說端木楓這樣任姓的人是愚蠢,還不如說她是被慣壞了。
端木楓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眼淚一下子就滾出眼眶,"謙你從來都不對我凶的,現在卻為了這個女人這麼對我虧我在商業上幫你周--旋你怎麼可以這樣?"
對於端木楓的哭訴,離謙卻充耳不聞,隻是盯著芳舞。
眉頭越攏越緊,昭示出他已經在耐心失控的邊緣。
"杜芳舞!"三人僵持間,一道清脆調皮的聲音,突然插---進他們之間。
大家順著視線看去,隻見不遠處,一名外形出色的年輕男子正笑望著芳舞,修長的雙臂懶懶的兜在口袋裏。
"歐彥西?"芳舞不無詫異,借機抽開了離謙的手。
歐彥西笑了笑,優雅的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