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利用的事,他一向不做。除卻一個人——任遠臨。他掌握著他的短處。
"是要我把未婚妻用繩索捆起來,不去招惹你愛的男人?"如果可以,他其實很希望這麼做。或者說,不止是捆起來,他更多的是想將她關起來。
井底的她,隻看得見他;而井外的人,也看不見她的好。
很多時候,他都是自私的。
"聽任先生如此平靜的語氣,似乎也早知道了這消息。"阮珊珊笑笑,"被戴了這麼一頂綠帽子,任先生就真的一點不生氣?"
不生氣嗎?那分明是假的!若真不生氣,就不會有昨天的那一幕。
事實上,他早氣到失去理智。所以,才會歇斯底裏的傷害了芳舞。
昨晚
從公寓裏踉蹌著出來時,因為頭部受傷,他暈眩得很厲害。
卻不敢回頭
她眼裏的厭惡和憎恨太明顯,讓他的狼狽無所遁形。
他滿臉都是血,流進嘴裏,又幹又澀。
腦海中,卻全是她受傷驚惶的蹲在角落裏的影子
那樣的她,讓他痛不欲生,更不能扇自己兩耳光。
他很想探手去擁抱,可是,她顫抖得是那樣厲害。那嫌惡的樣子,更將他視作病菌一般,讓他伸出去的手,不得不僵在半空。
"若是阮小姐隻是單純來看我的反應,那怕是要讓你失望了。"他站起身來,"不送。"
逐客令,已經很鮮明。
阮珊珊沒料到他竟然如此不好說話,但她沒打算放棄,"任先生,我們其實是站在同一個戰線上的。如果你還喜歡杜芳舞,還想和她走下去,我們不妨合作一次。你拿你要的,而我取我要的。"
任鴻熙起身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臉色沉著,似在思索,好一會,他重新坐回沙發上,冷凝的望著阮珊珊。
"你想要什麼?"
"這好像和任先生並沒有多大的關係。"阮珊珊淺笑。
任鴻熙靠在沙發上,眯眼看著他,"人?或者心?你知道,離謙的心你不可能得到。至於人"
任鴻熙訕笑了下,"阮小姐隻怕也得不到。芳舞不在的這兩年,你都沒能弄到手,現在再來使勁,不嫌晚嗎?"
他的話,一針見血,戳中了阮珊珊的心事,這讓她不堪得不禁有些惱。
"任先生說話如此向來如此自以為是嗎?我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麵,就胡亂揣測別人的心思,不覺得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她也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任鴻熙不以為然的笑起來,"所以任小姐所謂的目標一致,我並不認同。你問問你心裏,其實你想要的不過就是讓芳舞不痛快。而我和你不同。"
阮珊珊怔了下,望著前麵的男人良久。
不得不說,這男人的洞察力銳利得讓她覺得恐怖。
第一次見麵而已,他卻數次猜中她的心思。
"任先生不像是如此大方的人。"阮珊珊不動聲色的道,"像你這樣驕傲的人,會甘願將自己的愛人捧手出讓?"
"自然不會。我要她幸福,但是——"他頓了下,眼神變得堅毅,"隻能在我身邊幸福。"
阮珊珊笑起來。
看來,他和自己一樣,對愛情固執得近乎偏狂。
"所以說,我們還是有合作的空間。"
任鴻熙聳聳肩,"這一點,我從沒否認過。"
"我知道"百奇"有想要吞掉l.shine的打算,雖然這看起來簡直像蛇吞象,但也不是沒可能。起初你們來勢洶洶,大概是以為手上握著杜芳舞這個王牌吧?可是沒想到,現在杜芳舞倒戈,倒向了離謙。若沒有她在中間做點小動作,l.shine報複起來,隻怕你們百奇連半點招架的餘地都沒有。"
"阮小姐似乎也太輕看了我們百奇。"任鴻熙沒好氣。
阮珊珊說,"我現在有一個方案,不但可以讓杜芳舞重新回到你身邊來,甚至你們"百奇"也可以打敗l.shine在這個城市爭出個立足之地。"
"打敗l.shine?"任鴻熙拿捏著阮珊珊的話,"你想扳倒離謙?"
"那便是我的事了。"阮珊珊簡略的和任鴻熙說了自己的計劃,任鴻熙表情從驚疑不定,到最後拍板定案。
他不得不說,得罪女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尤其是這種看似溫婉,心思卻比誰都藏得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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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舞覺得自己現在儼然成了被離謙揣在口袋裏的小人兒,每天任他帶著走。
他去哪兒,她便得跟著去哪。
在公司的時候,她就躺在他辦公室屏風後的床上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