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分明的手指徐徐插入她發絲內,將她更逼近自己,將這個吻加得更深,更密,更用力的吮著她的丁香小舌,仿佛要將她的靈魂吸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唇邊,彌漫過滿滿的苦澀——是眼淚的味道
費以琛隻覺得胸口更疼了。
早就知道,和小東西的分離,是遲早的事。卻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快到讓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更有些不知所措。
終於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雅彤才從他唇上退開。
染著淚的眸子,帶著撕心裂肺的痛,眷戀的凝著他,下一秒
又不舍的,投入他的懷抱,雙臂緊緊圈住他的臂膀,那麼用力,以至於傷口都滲出血跡來,但她絲毫都不覺得疼。
因為
傷口再疼,也比不過此刻心上的痛。
"費以琛我要走了"
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纖細的腰,他霸道的開口:"我們的約定還沒有結束!"
雅彤搖頭,滾燙的淚落在他脖子上,卻燙傷了他的心。
"我們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費以琛抿了抿唇,壓抑著心頭浮動的情緒,"這就是你的選擇?你要回去嫁給他?"
雅彤抬起頭來,擦幹眼淚,有些不敢凝視費以琛的神情。
她為難的輕咬唇瓣,最終輕輕的點頭。
他們,都別無選擇。
費以琛神色陰沉,他定定的鎖住她,抬起她的下頷,逼著她對上自己,"你知道,你這一走,意味著什麼嗎?"
他頓了頓,沉痛的,一字一句的開口:"意味著,我們從此就是兩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陌生人"三個字,太殘忍
讓彼此的心,都扯著痛。
雅彤的眼淚落得更凶,清眸凝著他,"費以琛,你真的會忘記我嗎?真的要把我當陌生人?"
費以琛死死抿住唇,沒有吭聲。
"可是我會一直記得你的"雅彤吸了吸鼻子,眷戀的在他臉上印下一個吻,而後,不等他再說什麼,她從他腿上站起來。
腰上卻驀地一緊,費以琛從後牢牢將她抱住。
心和心的震動,讓彼此久久沒有吭聲
他的下頷,依戀的抵在她頭頂上。
隔了好久,仿佛一個世紀那樣久遠
"小東西,留下來!"他暗啞著嗓音要求,"你明明不想走,明明這麼傷心,為什麼還要離開我?"
雅彤吸了吸鼻子,"費以琛,別留我拜托你,我會心軟的!"
"既然會心軟,那就不要走!"
"可是,不可以!我哥不同意,花浩風也會傷心。"她搖頭,掙開他的手臂,轉過身來,退後一步,淚眼婆娑的凝著他,"你知道嗎?他們兩個從小到大就寵著我,慣著我。不讓我受傷,甚至是連一點委屈都不舍得讓我承受。每一次我闖了大禍,爸爸要責罰我的時候,他們中總有一個是衝在前麵,替我挨打受罵。這樣的兩個哥哥,我怎麼能辜負?怎麼能這麼沒良心的讓他們傷心?"
動情的說著這番話,是說服費以琛放手,但更多的卻是說服自己放手。
費以琛沒有再上前,隻是定定的,沉沉的凝著她。
她退後,再退後,終於退到門邊。
"費以琛"她吞噎了下,將淚強忍進腹,努力的扯出一抹笑來——她想讓他記住自己明朗的笑容和那兩顆梨渦,"再見了"
再見
亦是,永別。
病房的門把,被旋開。
雅彤抹幹淨小臉上的淚,走出去。
怔忡的看著她的背影,費以琛整個人像被抽空看一樣,僵立在那
雅彤紅著眼眶的樣子出現,讓花浩風、時薇和離燁都心生不忍。
三個人都沉下眉宇,沒有說話。
而花浩風,更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哥,花蘿卜,我們可以走了!"雅彤盡量笑得開懷,小跑過去,撒嬌的挽住離燁的手臂,頭依賴的靠在他的肩頭,"哥,我突然好想爸爸,好想涼姨熬的湯。還有啊,好想去樂叔叔那裏練射擊,嗯這次回去,我可不可以去飆車"
說到最後,她哽咽得無法自已,說話斷斷續續。
離燁隻覺得心痛得不可思議。
攤開手臂,將妹妹攬進懷裏,"傻丫頭!"
花浩風看著那沾著淚的小臉,心裏是濃濃的苦澀。
四個人,終於攜手準備離開,雅彤依依不舍的看一眼那開著的病房——費以琛並沒有出來,她揚起笑,率先邁開一步。
哪知道
四個人還沒來得及走出幾步,忽的
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傳過來。
阿信帶著一群高大的黑衣人,將四人圈圈圍住。
"哼,這是什麼意思?"花浩風環胸冷哼,視線掃過阿信,冷厲如刃。
阿信卻隻是恭謹的上前一步,看住雅彤,"雅彤小姐,沒有少爺的命令,我們不能讓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