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以琛驀地睜開眼來,視線恍惚了好一會,才在眼前的女人的臉上定焦。
不是她
眸子一緊,下一秒,他驀地將腿上的女人推開,力道之大,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玄玄萬萬沒料到這種情況下,竟然會被他推開。
猝不及防,她狼狽的跌在地上,有些不可思議的瞪著他,"少爺,你"
明明,他就有反應了!
要接近男姓堅-挺時,卻被一隻大掌用力扣住,清冷的語氣由上而下,"我沒興趣!別再來煩我!"
又一次,將她甩開。
看著他孤傲的背影,池亦徹也停下了猜拳的動作,隻是訕訕的靠在沙發角落裏。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無法愈合的傷
費以琛默然的坐進車的後座。
街邊的霓虹,淡淡的籠罩著他,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圈黯澀的光圈。
兩天
他的手機,始終開著。
可是,小東西卻沒有給他打過一次電話。
真行!果然是這沒心沒肺的小東西的風格!
他冷笑,手用力摁在車門上,用以壓抑著自己此刻的情緒。
阿信坐在駕駛座上,透過後視鏡,看他一眼,又看一眼。
"有什麼事直接說,別吞吞吐吐的。"費以琛終於沒有了耐心,主動開口問。
阿信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很少見這樣支支吾吾的時候。
"少爺,今天跟著雅彤小姐的蛟龍有消息過來了。"
"說。"
阿信沉了沉目,才開口:"雅彤小姐的婚禮很快就會舉行了,可能是在少爺之前。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就在十八天後。"
費以琛眸色陡然一沉。
十八天?!
很好!
才離開他,就迫不及待的要成為另外一個男人的妻子!
難怪,她一個電話也沒有!
還說什麼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還說什麼愛他,原來都是小東西的謊言嗎?
"讓飛機和駕駛員,現在就去機場待命。我們去機場!"他冷冷的命令,眸色寒如冰霜,讓人不寒而栗。
阿信卻不敢亂行動,"少爺,您難道想去阻止婚禮嗎?這萬萬不可!雖然離門的實力還不可和我們費切斯並駕齊驅,但現在內局不穩的情況下,和他們對立起來,對我們費切斯絕對沒有好處!再說,若是去搶婚,連中天知道了,也"
"你給我閉嘴!"費以琛突然火起來,斷然的冷喝。
推開車門,沉步走下去。
此刻,他需要冷靜。
他應該清楚的知道,他的人生,不是自己的,而是屬於整個費切斯的,屬於整個家族!
偌大的書房裏,離燁坐在梯子上,正探手取一本醫術。
小丫頭交給他找遲暮草的任務,他一直都有放在心上。
不經意的俯首,就見門口有個小身影在探頭探腦,唇角揚了揚,他開口:"鬼鬼祟祟的,還不進來?"
"哥"雅彤拖著拖鞋進來,甜甜的叫了一聲,手裏還端著一杯牛奶,"我特意給你熱鍋的,你喝喝看,很好喝的。涼姨說這是牧場今天一大早讓人送來的新鮮牛奶。"
離燁坐在梯子上,也不下來,隻是俯首看她,"有事求我?"
"果然,知我者莫過哥哥也。"
"嗯哼"離燁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她皺了皺細眉,才開口:"哥,借你電話給我用一用,好不好?爸爸把我的電話沒收了,竟然連家裏的電話也都收了起來,這很煩呢!"
"你要打給他?"離燁直截了當的問。
既然都知道了,雅彤也覺得沒必要隱瞞。她將牛奶放下,在沙發上坐下,有些沮喪的點頭,"嗯。"
看著這樣怏怏不樂的妹妹,離燁也覺得心疼,可是,他也很清楚,小丫頭和費以琛是沒有結果的。
他手裏拿著書,從梯子上下來,走近雅彤,彎身蹲在她前方,認真的凝著她,"丫頭,既然要和浩風結婚了,就別再和他有瓜葛。相信哥哥,這對你有好處。"
雅彤歎口氣,兩手圈住離燁的脖子,"我不是要和他再有什麼瓜葛,隻是"
她頓了頓,眼眶裏有細細碎碎的淚光閃爍,"我馬上要結婚了我隻是想親口告訴他這個消息而已"
"不是哥哥不願意借你電話,而是我的電話也被父親沒收了。還有浩風的也一樣。"離燁愛莫能助的揉揉她垂下去的小腦袋,"父親太了解我們了。"
"真是要瘋了!老爸這也做得太絕了!"雅彤慘叫,倒在沙發上
早晨,萊茵城每個人都噤若寒蟬的立在廳裏。
老爺子這是今年第一次出現,大家自然不敢怠慢。
他拄著拐杖,威嚴的立在廳裏,淡淡的逡巡過一周後,才沉聲問:"少爺呢?"
"老爺,少爺還睡著。"管家回答。
老爺子眉心一蹙,偏過頭去,"藍修,現在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