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連中天那混蛋送到白洪生手上的那一天,我差點死在那兒"淚,彌漫過那張還有些孩子氣的臉。
直到現在,他還記得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的絕望感。
那仿佛就是跌落了黑暗的深淵裏,暗無天日,粉身碎骨
雅彤顫抖著手,將他緊緊擁住。她痛得眼淚直往下落,卻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啜泣出聲,她怕他誤解自己是同情他,可憐他
"有了第一次,我不會再那麼蠢,被連中天擺布第二次。第二次去的時候,我帶著槍。那天,白洪生差點死在我的槍口下。連中天把我領回去後,氣得用鞭子狠狠抽了我一整晚。你說,一個人怎麼能變得這麼快?在這之前,他是真的很寵我的"
他蒼涼的聲音,越來越輕,聽起來似自問自答。
雅彤此時心裏堵得難受,哪裏還能回答他的話?
卻已經聽到他又開始繼續喃喃了——"應該是那一晚,連中天就給我下了這個蠱如果不是姐夫和池亦徹,我早就死了"
雅彤沒想到會聽到這麼殘忍,這麼痛心的故事。
一整個下午,她都沉浸在連銘之帶給她的那份心痛裏。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他,隻是趴在他胸口上,安靜的聽著他不算有力的心跳,等著他的情緒平靜下來,含著淚睡著,又醒來
花浩風和離燁回來,推開門就見到房間裏的這一幕。
兩個人麵麵相覷後,什麼也沒說,直接退了出去。
離燁拍拍花浩風,"你沒在介意吧?"
花浩風扔他一個白眼,"小屁孩一個,我還不放在眼裏。不過,這家夥能這麼有心,倒真讓我刮目相看。"
"可不是。"離燁同意的點頭。
兩個人正聊著,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
就看到雅彤攙扶著連銘之出來了。
她那雙眼一看就是哭過了,腫得跟個核桃似地。但離燁和花浩風都沒有點破。
"這是要幹什麼?身體還在恢複階段,最好是多多休息。"離燁叮囑。
雅彤說:"我陪他去買睡衣。"
"買睡衣?"這算什麼大事?花浩風翻個白眼,"行了,好好去躺著,想要什麼款的,讓家裏的傭人去買回來就好了。實在不相信別人的眼光,我就親自去買。"
"我才不相信你的眼光。"哪知道,連銘之卻很不給麵子的嗤了一聲,那眼神很不屑的逡巡過花浩風一身上下的服裝,好似他穿的品味有多爛似地。
連銘之就是想要和他作對。誰讓他是小姐姐的未婚夫?!
"誒,你這小子,這是什麼表情?!"花浩風作勢要揍他,"別以為你受了傷,我就不敢教訓你。"
這小子,明明這麼虛弱,抬起杠來倒是起勁。
"花浩風,你別欺負他啦!"雅彤嚷嚷。
"我欺負他?"花浩風環胸,也擺出不屑的樣子,"我大人有大量,不和這種小屁孩計較。"
"你才是小屁孩!"連銘之不服氣,回擊過去。
雅彤頭痛的撫額,故意板起小臉,"你們別鬧了!誰鬧誰回家。"
果然
這下子兩個人都變得乖乖的,不做聲了。
離燁覺得好笑,"不是要去買衣服,還不去?"
"走吧"連銘之扯扯雅彤的衣擺。
雅彤想了一下,看一眼哥哥,又看一眼花浩風,"你們誰有時間?"
離燁指著花浩風,"我有工作要忙。讓他陪你吧!"
"好吧,花蘿卜,你和我們一起走!給我和銘之,當司機,當苦力,當搬運工!"雅彤跳起來,勾住他的脖子。
"喂喂喂!我怎麼這麼命苦?你們家不會連個司機都沒有吧?"
"哼哼!我就是要你!"
"那好吧,看在你這麼強烈要求的情況下,本少爺勉為其難吧!"
三個人逛服裝店,總有些怪。
連銘之坐在輪椅上,花浩風推著他。雅彤則在店裏,看過來比過去。
"誒,這邊!這邊的讓我看看。"連銘之拍拍輪椅,抬手示意。
花浩風沒辦法,隻得乖乖的推他過去。
才到,連銘之卻又改變了主意,抬手指著另一邊,"那件好像不錯,去看看那件。"
花浩風又好脾氣的推他去另一邊。
"走近看,好像也不怎麼樣。還是回去看看那件吧!"連銘之悠哉愜意的使喚來使喚去。
"你敢整我!"花浩風知道自己被整了,不動了,叉著腰瞪他。
"我身上的傷,可是你的功勞。"連銘之慢悠悠的開口。
提起這個,花浩風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
"死小子,你還敢說!下次再敢拿槍比著我家丫頭,我要你好看!下次,可就不單單是手受傷,我會直接爆了你的頭。"雖然嘴上凶巴巴的嘟囔著,但最後還是認命的推著輪椅回到他要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