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亦徹深吸了口氣,"重要的是,你不得不嫁給琛!如果現在我帶你走,你會願意跟我走嗎?"
現在?
連靜瑜看著他決然的神情,下意識後退一步。
池亦徹哼笑一聲,期待的眸子黯下去。是他太傻,剛剛那一瞬竟然還抱著不該有的期待。
"好好準備一下,把眼淚擦幹,妝補一下,準備走吧。我在外麵等你。"冷靜下來,他平靜得不可思議。丟下話,繃直著背脊轉身出去。
門,被重重的甩上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連靜瑜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不斷的往下落。
不是不願意和他走
而是,她不能走
他們一旦私奔走掉,從此,便再也別想過上安寧的生活了。一向心狠手辣的父親,是不會放過他的!
婚車上,頭紗遮蓋了她的臉。
連靜瑜和連中天並肩坐著。
"靜瑜!靜瑜!"
"啊?"聽到父親連聲換了自己兩次,連靜瑜才猛然回過神來。"有什麼事嗎?父親。"
"把這個拿著。"連中天遞給她一個透明的玻璃瓶,瓶中是粉色液體。
"這是什麼?"連靜瑜狐疑的接過。
"你別問這是什麼,總之,今晚和費以琛同房前,記得把它放在他要喝下的酒裏。"
"我不要!"連靜瑜搖頭,想將手裏的東西塞回去。
出於直覺,她覺得父親給自己的東西,一定不會好到哪兒去。
"不要也得要!你必須聽我的!"連中天冷下了臉,"這是我千方百計弄來的"燃情蠱",不管怎麼樣,你必須得讓他喝下去,這裏麵有你的血,他隻要喝下一滴,這輩子都會愛你,絕對不會變心。"
連靜瑜瞠大了眸子,盯著那瓶粉色液體。
她有些不相信,一瓶小小的東西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
可是
"爸爸你應該知道以琛哥哥是什麼精明的人,他要是知道"
"你要做正費切斯女主人這個位置,就必須讓他愛上你!猶豫不決怎麼做大事?"連中天淩厲的看著連靜瑜,"這種蠱,無色無味,他絕對不會起疑的。"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做大事。"連靜瑜的語氣有些淒清。
連中天看她一眼,忽而,轉換成一臉慈祥的笑,"爸爸知道你喜歡的是誰,如果你想讓他好好的,就聽爸爸的意思。你放心,隻要你乖乖的,爸爸絕對不會動他一下。但是,你若是不乖,你也知道爸爸下手,一向沒辦法克製。"
連靜瑜斂下眉,也斂住了深埋在眼底的陰暗,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再說。
手,將那瓶"燃情蠱"握得緊緊的緊緊的
從小到大,她的一切從來沒有由自己支配過。
她就像關在一個牢籠裏的金絲雀,每天渴望著展翅飛出去,可是,直到現在看似要離開這個精美的牢籠了,卻仍舊受著鉗製
既然如此,她為何不靠這瓶"燃情蠱"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掙開禁錮著自己的所有枷鎖?
連續兩天,四個人在格桑草甸都沒有摸索到任何線索。
問過當地人後,當地人也都是全然不知,但四個人都不曾氣餒,繼續頂著烈日苦苦尋找。
"浩風,你帶著丫頭去那邊找。我和銘之在這邊。馬上要天黑了,抓緊時間!"離燁分配他們。
"嗯。"花浩風點點,朝雅彤伸手過去,"丫頭,過來。"
雅彤牽住他,又看了眼低頭尋找的連銘之,"銘之,你小心點。"
"你要小心點才是。"
"放心,小丫頭有我照顧,不用你操心了!"花浩風將雅彤攬進懷裏,得意的拿著鎬走開了。
連銘之沒有回他的話,隻是繼續低下頭去
"花浩風,你看那!!"雅彤突然發現什麼,興奮的扯住花浩風。
花浩風定睛看去,隻見一株與周圍的植物都長得截然不同的植物,生在那草甸邊沿。
可是,草甸那邊卻是深淵,要想過去摘取就已經是艱難的事。
若它真是遲暮草,想要遲暮之水更是難上加難。
但僅僅隻是發現,已經足夠讓雅彤手舞足蹈,"花浩風,你說那像不像書裏畫的遲暮草?就是它,是吧?是吧?"
花浩風仔細打量了好幾眼,"是挺像的。但到底沒有見過真的遲暮草,我也說不上來。"
"一定是它了!我過去看看!"雅彤興奮的挎上相機,往草甸邊沿奔過去。
"丫頭,你別亂跑!不許過去!"花浩風想要把她拉回去,一不小心,卻一腳陷進了泥沼裏。
他想抽出來,才一動,卻陷得更進去一些。
哪裏能抽得出身?
雅彤此刻直奔那遲暮草過去,一心隻想著可以給連銘之解蠱,也沒注意到身後花浩風沒有跟上來。
走到草甸邊沿,她雙眼瞠大,晶亮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