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
現在這種情況下,她冷靜得下來嗎?
"帶我去見爸爸我要見爸爸"
"今天先養好身體。情況好一點,我帶你過去。"她的情緒,需要穩定。
"不要!不要你帶,我自己去!他是我爸爸!"喬涵反感的大叫起來。
"喬涵,你懷孕了。"他凝著她,淡淡的闡述。
她整個人一僵,綴著淚的清瞳不可置信的睜大。
"你你說什麼?"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跟著蒼白的唇在顫抖。
"孩子已經五周大。"他耐心的再一次重複。
她的眼裏,閃過一絲驚奇,但很快的,又被掙紮、頹喪以及巨大的灰暗所掩蓋。
仿佛猜到了她此刻的想法,季懿如鷹隼般的瞳仁冷肅的眯起,狂怒如火舌一般竄了起來,"喬涵,最好立刻打消你的想法。"
"我不會生的!不要生!!"她尖叫著,表明自己的立場。
"必須生!"他站起身,森寒的俯視她。拳頭死死的握緊在身側,手背泛起了青筋。
這個孩子,他要定了!
"不生!孩子是我的,我有資格決定他的生死!"喬涵有些憤恨的望著他,事實上,她和他一樣期待著自己孩子,可是一想到父親,她就忍不住說出殘忍的話激怒他,甚至從床上爬起來,"我就去找醫生,讓他們給我立刻安排手術!我不要生仇人的孩子!"
他微微一震。
眼神,越發複雜。
難以言喻的痛苦,襲擊著他。
她的每一個字,就仿佛一把鋒利的利刃狠狠插進他的胸口。
"喬涵,你敢!"回神,他用力扯住她。四個字像硬邦邦的石頭,幾乎是咬牙切齒從他森寒的齒間迸出來。
她奮力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我會讓敢給你動手術的醫生永遠再沒機會見天日!"如撒旦般的宣言,咬牙切齒的從身後幽幽傳來。
順利的頓住了她的腳步。
她咬著唇,折回頭來,哭著朝他撲過去,兩手用力的、挫敗的揪著他的衣領,神情那麼痛苦。
"季懿,我也是個人,不是沒有思想的洋娃娃為什麼你總是要用這種手段來左右我的人生?是不是一定要把我逼上絕路"
她哭著,軟倒在他懷裏。
明明很痛,很傷,這一刻,卻還是眷戀著他的懷抱思念著他的懷抱
他微怔,下一秒,探手,將柔軟的她用力扣進懷裏
喬涵不知道在病床上呆了有多久。
似乎是怕自己真的動手術去拿掉孩子,病房外,他安排了好幾個人輪流守著她。
勾唇,嘲弄的冷笑。
他的愛情,真的就是一場不顧一切的掠奪和強迫。隻要是他想要的,就算是不顧一切,他都要綁在自己身邊。
"放我出去。"她走下床,小臉上的神情很冷。
"對不起,夫人。先生的要求我們不能違背。"門外的人很為難。
"別再叫我夫人,我已經不是季太太。"冷著臉說完,心裏卻仿佛破了一個洞。而後,她再一次要求,"讓我出去,我要去見爸爸。"
"夫人,就別再為難我們了。"
話才落,突然一把森寒的槍,抵在了那人的頭頂。
突變的情況,讓喬涵冷抽了口氣。幾乎是一瞬間,辜明逸的頭頂被幾把槍瞄準,而辜明逸身後帶來的人也紛紛舉起了手槍。
"啊——是槍!"經過的那些病人和護士們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麵,驚叫一聲,紛紛抱著頭驚駭的逃竄。
"不要!收起槍!雲宵哥哥,把槍收起來!"喬涵一陣心驚。
她不要也不想看見任何傷亡!
"讓季懿過來,放她出來!否則,我不在乎這把槍下多死幾個人。"辜明逸手緊了緊,槍口密密貼著那人的頭皮。
這樣的顧雲宵,是喬涵全然陌生的。
那殘酷的神情,陰森得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隻覺得手腳冰涼。
"在鬧什麼?"涼涼的嗓音透著威嚴,季懿徐徐的走近他們。
"先生。"先前守在門外的人,齊齊恭謹的打招呼。
"收起槍。"他微一擺手,沉聲命令。大家沒有遲疑,將槍收起來。
季懿的視線,淡淡的掠過喬涵,落在辜明逸依舊舉著的槍上,眸光冷肅,和槍口泛出的光澤一般。
"雲宵哥哥,別這樣!"她真的很不喜歡,很不喜歡暴力
辜明逸沉了沉眸,將槍徐徐放下,"讓小涵出來。"
他略略勾唇,嘲弄的看向季懿,"聽說你們"山也"正在準備追悼會。害死了喬叔叔,你不會想連小涵參加追悼會的權利也剝奪吧?"
季懿抿著唇沉默。
喬涵的身子微微一僵。"追悼會"三個字像把刀割疼了她。
"季懿,讓我出去!你不能這麼對我!"美眸裏透著鮮明的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