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耍點小心思,想知道他會不會心疼自己,會不會擔心自己而已
"我沒那麼傻,即使以後都是一個人,我也會好好照顧自己不會被傷著,凍著"
季懿抿著唇,沒有說話,隻是用力將她哭到顫抖的身子抱住,更緊密的貼著自己。
她還在不住的喃喃,語音破碎。
他俯首,開始吻她。一點點,耐心的、輕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淚痕。像往日的春風拂在心頭,讓她驚顫不已。
她也哭著,回吻他。因為這片刻的溫情,激動得顫栗。
夜,越漸安寧,深邃
他們越依越緊。
身體靠近著,心似乎也跟著近了,可是,隔在他們之間那道傷痕和那個已經失去的孩子,卻依舊清晰可見
清晨。
喬涵醒來的時候,季懿已經不在床上了。
臨近離別,喬涵反而已經沒有失落的感覺,剩下的隻是平靜。
空氣裏仍然還彌漫著獨屬於季懿的氣息。
她笑笑,從床上坐起來,理了理頭發。
仔細整理好床單,才從房間裏走出來。
廳裏,季懿正坐在沙發上,視線輕輕的落在窗外,複雜莫測。
莫光霽也坐在一旁,神色間似乎帶點遺憾。
矮幾上,放著一些東西,喬涵看清楚了,是他給自己辦的手續資料那些東西。
廚房裏,傳來輕微的動靜。
她扯出一抹笑,一定是藍穎在給他們做早餐。
輕輕繞進自己房間裏,換下睡衣才重新走出來。
季懿回頭,淡淡的看她一眼,視線在她手上的行李上,微微停了停。
"夫人。"莫光霽起身和她打招呼,語氣也有些低沉。
大清早的氛圍,已經充滿了悵然若失的傷感。
喬涵笑笑,看了眼身後的廚房,打趣他,"以後不用擔心有人淩虐你的胃了。"
"其實,偶爾有人淩虐一下也不錯。"莫光霽盡量保持輕鬆。
季懿已經起身,走到喬涵麵前,不等喬涵說什麼,他已經很自然的將她手裏的行李拎過來放到牆邊,"先吃早餐。"
"好。"她柔順的點頭,問他,"是直接去奧地利嗎?"
"下午兩點的飛機,那邊已經開始上課了,早一點去比較好。如果需要和同學們道別,可以替你改機票的時間。"
改時間又怎麼樣?遲早還是要走的
"不用了。"她擺擺手,"隻需要和爸爸還有千秋打聲招呼就好了,用不了多少時間。"
"嗯。"季懿淡淡的點頭,"我陪你一起去。"
"好。"她靜靜的點頭,掩藏起那份寂寥
也許是知曉了喬涵和季懿的決定,於是,藍穎也暫時收住了那份敵意。
不管如何,以後,喬涵不會再是她的對手,所以,最後一絲優雅她願意留住。
餐桌上,安靜得讓人幾乎窒息。
季懿隻是吃了幾束麵就再沒有吃什麼,反倒是喬涵將碗裏的粥喝得幹幹淨淨,還順手抓了塊土司。
"你的廚藝真好,以後季懿就交給你了。"她笑著拜托藍穎,盡量做出大方的樣子。
藍穎隻是不冷不熱的看她一眼,沒有開口。
這個交代,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喬涵訕訕一笑,側目,對上季懿深不見底的眸子,"吃完了,我們走吧。"
"嗯。"語氣平淡的回答,壓抑著內心不斷翻湧的情緒。
這是他的決定,他不該再有任何不舍和失落的
遲早是如此
莫光霽替她提著行李,她和季懿並肩從廳裏出來,彼此都無話,隻有心頭暗自翻湧的情愫。
"叮鈴"
還沒來得及走出門,彼時,門卻突然響了。
下意識的,季懿將喬涵攬到身後。
盯著他寬厚的背脊,聞著他讓人安心的氣息,喬涵忍不住貪心的想,如果可以,能不能就讓這一刻停留
她可以不離開,可以就這樣靠在他身後
"先等一會,我看看是誰。"莫光霽警惕的將手搭上胸口上的槍。
這種時候,誰能找過來?除卻在這裏的幾個人意外,隻有藍邈知道他們的住處。
他湊到貓眼上,好一會回過頭,和季懿對視一眼,"先生,是"和田"的太子。"
"南宮?"喬涵鬆了口氣,但心有疑問,"他怎麼來了?"
"開門讓他進來。"季懿命令。
雖然他是"和田"的人,但看得出來那個他對"山也"並沒有敵意。而且,上一次若不是他出麵,他不會走得那麼順利。
淡淡的鬆開攬住喬涵的手,沒有忽視掉她失落的神情。
胸口沉悶的厲害,他抿著唇,沒有說話,隻是靜等著南宮進來。
打開門,南宮站在門外。
見到都立在門口,微微有些詫異,"你們正準備出門嗎?"
"沒有,是我打算去奧地利。剛想著沒法和你道別,你正好就出現了。"喬涵漾開笑,上前一步,將他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