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夜幕籠罩著整座奢華的莊園。
臥室裏。
瑾萱穿著白色連身睡裙,瀑布一樣的發絲散落在纖細的肩頭。
迷迷糊糊間拉開門,陡然被男人強勢的摁在門板上,力道大得出奇。
熟悉的壓迫感襲來,讓她瞬間清醒。
對方緊緊盯住她,像獵豹盯著獵物一般。
那雙眼,清冷銳利。但哪怕是在這樣的黑幕裏,也熠熠生輝,璀璨得像顆寶石。
輕易讓女人癡迷。
他就那樣一動不動的鎖定瑾萱,粗重的氣息撲打在她臉上,侵略的眼神仿佛要將她拆吃入腹。
心跳亂了一拍,瑾萱深吸了口氣。
醇厚的酒氣撲鼻而至,她忍住沒有皺眉,隻不動聲色的將雙手抵在他毫無贅肉的胸膛上,輕輕的問:"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抿了抿薄唇,對方卻沒有開口。
俯視她的深瞳裏,眸色更深了幾許。
今晚的付昱衍似乎很不一樣——這個認知,讓瑾萱嗅到了危險。
她半眯起瀲灩的眸子,漂亮的唇角勾出完美到看不出任何破綻的笑,仰起小臉討好的望著他,"昱衍,明天我們就結婚了,今天怎麼還喝這麼多"
話還來不及說完整,下一秒
唇上一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瑾萱被這樣的付昱衍嚇壞了。
可是,以前的他即便是自虐到一晚洗數十次冷水浴,也絕對不會這樣的。
對,現在的付昱衍讓她害怕!況且,現在她也沒有做好任何準備啊!
"昱衍,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你喝醉了!"她努力想喚醒他的理智。
以前的付昱衍是不會強迫她的!可是現在
付昱衍冷笑。
喝醉?
他倒寧願是自己喝醉了,而後可以不管不顧,還傻傻的當個幸福的新郎,明天來顏家迎娶他美麗的新娘。
可,他偏偏沒醉!
甚至,該死的清醒得不得了!
"連瑾萱,你最好看清楚了,我現在不過是來提早行使我即將擁有的權利而已!我再清醒不過!"幾乎是一字一頓。
雙眸閃爍著讓人驚駭的火花。
開口,語氣更是清冷得讓瑾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從來沒有直呼過自己的名字,以前永遠都是寵溺的喚著她萱萱。
還沒等理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下一秒
他一個不耐的用力,她的睡衣被撕開來。
她害怕了,伸手想擋住自己,奈何雙手已經被他擎住:"付昱衍,你放手!現在我們還沒結婚!"
下一秒,付昱衍突然低低的一笑,加重了力道,"我沒資格?那你告訴我,誰有資格。井逸磊嗎?"
讓瑾萱更為懼怕,心已經繃成了一根弦,仿佛輕輕一觸就會斷。
"不關他的事"
"是嗎?我以為你是在為他守身如玉"
她紅了眼眶,開始奮力的推他,"付昱衍,我不準你碰我!你說過,隻要我不願意,你不會要我的!我不願意,我一點都不願意,你聽到沒有"
"我後悔了!以前那些傻瓜才會說的話,今晚,我付昱衍統統收回來!"
今晚,似乎一切都要脫軌
絕望的閉了閉眼,瑾萱沒了力氣,漸漸的停住了所有掙紮的動作。
抬目,綴著淚的眸子清冷的望著他,定定的看著他,那雙眼仿佛要將他看進靈魂裏去。
他眯眼俯首看她。
"今晚,就當是我報答你這些年的恩情。付昱衍,我們兩清!"突然,她開口。
逆來順受的閉上了眼。
唇,被她咬出一片駭人的蒼白來,她倔強的逼著自己將眼淚重新吞進腹。
付昱衍就這樣望著。
她就像隻突然被拔了爪子的野貓,沒了半點兒生氣。
那驚惶到輕顫的睫毛,一副受辱的表情,都讓他覺得自己先前那麼多年的執著像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心裏,一陣痙攣的抽痛。
冷了冷眸,沒有再繼續,反而鬆開她。
"你以為能還得了我這麼多年給你們母女的恩情?"付昱衍嗤笑,俊逸的唇角揚著清冷的弧度。
該死的"恩情"!既然她想算,那他就留著以後好好和她算算!
他已經冷靜下來,起身理順了衣裳,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狼狽的女子,眼底含著笑,卻讓瑾萱覺得毛骨悚然。
"明天我一定給你一個讓你畢生難忘的婚禮,你不妨好好期待一下。"
撂下話,門被重重的甩上,那抹身影已經消失在房間裏。
瑾萱無助的緊抱住自己,在床上縮成一團。
淚,已經浸濕了身下喜紅色的床單——這些,都是為明天的婚禮準備的
四年後。
瑾萱無聊的將顏家的宅子打量了一圈兒。
自從四年前,被那個自己稱作爹的人從這裏趕出去以後,她第一次回到這座豪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