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本就修為不如對方,加之疲累至極,像是被逼到了絕境,滿臉漲紅,強打精神,主動上前拚殺,卻被大漢幾腳便踢倒在地,這一次大漢沒有放鬆警惕,依舊嚴守門戶,不再像上次那樣大意。
易凡隻能硬接,隻不過大漢速度極快,不給易凡喘息的機會,大量的鮮血從嘴角留下,喉嚨中如同憋著火炭,嘴巴大張著難以呼吸,豆大的汗珠滴落混合著臉上泥漬,強忍著站起身來,再一次迎向大漢。
誰都看得出來,易凡乃是強弩之末,下一擊便可結束戰鬥。大漢獰笑聲中一記鞭腿,易凡落在周圍其餘人身邊,人還未落地,大口鮮血將邊上一人噴的滿臉都是。
“真他娘的晦氣!”
從大漢恢複到攻擊易凡,這段時間也就幾個呼吸,四周圍攏之人指指點點,有的失去了興趣,如同戲謔老鼠的貓,結局既已注定,有誰還會過多關注一隻將死的老鼠。
便在此時,準備上前補上最後一擊的大漢,雙手突然間掐住自己的脖子,像是落水之人無法呼吸,整張麵皮瞬間縮水,兩隻眼球好似青蛙般鼓脹,直接掉出眼眶,脖頸上一條條青筋突起,口中有大量白沫流出。大漢神情猙獰痛苦不堪,跪倒在地,很快便沒了聲息,即便死亡每一寸肌肉都在快速抽搐,淒慘之極。
半空中即將墜地的易凡,在眾人驚訝於大漢狀況時,突然伸出雙手,一把抱住先前被自己噴了滿臉鮮血的那人。這一下來的極為突然,那人本就被血迷住了眼睛,口中叫罵著,剛擦去血跡,隻感覺一團黑影朝著自己頭部襲來,下意識的躲避,卻被易凡緊緊抱住頭顱,壓倒在地。
易凡用盡全身力氣,直接將那人頭顱狠狠地在脖頸上轉了數圈,同時奪過其手中的大刀,將頭顱割下。此人既倒,易凡看著期待已久的缺口,所有力量爆發,在沒有一絲隱藏,向著遠方密林中奔逃。
這幾件事幾乎在同一時間發生,接連的變故令眾人措手不及,從大漢倒地到易凡殺人奔逃,顯然經過了精心謀劃,完美的銜接讓人難以置信,中間若有一絲時機把握不好都難以達到如今的效果。
還是那滿麵血紋的醒骨境頭領見機最快,向著易凡發力追去,“你們這幫廢物,愣著幹什麼,快追,走丟了人,都給我去陪葬。”
頭領心中怒火難耐,本以為是件輕鬆完成之事,心中還想著大人小題大做,這麼多人圍捕這麼一隻螻蟻,可結果呢,才剛開始,折了兩人,自己連對方的毛都沒有碰到。
易凡修為雖弱,但是在密林中好似如魚得水,靈活非常,一轉眼便不見了身影,前行中,易凡不敢有絲毫停留,不斷變換著路線,隱藏自己的痕跡。雖然突出重圍,但形勢不容絲毫樂觀,對方人數眾多,修為更是遠超自己,如若再一次被包圍,恐怕不會有這次的運氣。
先前易凡被包圍時,心念急轉,利用那大樹的致命毒性以及自己強行承受對方的重擊,加上些許運氣,方才創造了一次逃生的機會,若是再來一次,易凡可沒有信心能夠逃出生天。
奔逃中,如今易凡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說不上是緊張?難受?還是亢奮?今天是他真正意義上首次殺人,而且還是以那樣近乎殘忍的方式直接扭斷了對方的脖子,如果不這樣,怕那珠妖花再次作祟。
潛藏在骨子裏的鐵血在絕境中慢慢開始展現出來,那是一種執著,更是與易凡性格息息相關的天生氣魄,平日裏嘻嘻哈哈溫暖陽光,一旦觸及到底線,便是瘋魔無限,鐵血張揚。
易凡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自己一定要活著,小白和曦姐生死未卜,心中更有太多迷霧沒有解開,夢境中的景象到底是鏡花水月憑空臆想,還是說真實存在?這一切,都需要活著,活著,才能去解開這些謎團。
接下來的幾天,易凡改變了路線,不再是總朝著村子的方向,而是迂回曲折,時而前行,時而又繞到後方,使得追擊之人難以摸清楚自己的動向。而且幾天你死我活的追殺之中,易凡明白了一個道理,若是不能滅去身後之人,恐怕永遠也難以真正逃脫。對方人數眾多,易凡根本不敢停下休息,時間一長,恐怕難以承受。
前行中,易凡拿出裝有聖冥泉水的皮囊,喝下一小口,回複自身消耗的靈氣,隻不過這一口下肚,明顯感覺到聖冥泉水的效用減少了好多,一小口的量,按照易凡推算,怎麼也將自己所有開放的經脈充滿,這也就是在高速運動中,否則也不敢如此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