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池一愣,猛地吸了口涼氣,也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簡直像個怨婦一般。
她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殷若塵說得對,這個時候沉不住氣,對她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小小的一個管家竟然也可以將她氣成這樣!
“我知道了。”薑清池煩躁地沉聲道,“剛才我去秦宅,被章伯攔下來了。不知道蘇梨兒給那群人灌了什麼迷魂湯,個個都跟護主的狗似的,忠心得很……”
“她本來就是光芒,隻要存在,就一定會吸引周圍的人過去,這沒什麼可奇怪的。”
“殷若塵,你打電話來不會是為了和我誇她的吧?”薑清池眯眼。
那頭再次一頓,才道:“你可以聽一下我的計劃,再決定要不要配合。”
“嗯。”薑清池情緒漸漸穩定下來,眯起了眼。
另一邊。
秦城陽靠在陽台上,目光沉沉,看著樓下的花園,月色籠罩在他精致的側臉上,線條明朗堅毅,仿佛雕刻出來的一般。
叩叩。
“少爺,早點休息吧。”章伯也走近陽台,小聲道,“少奶奶已經睡了,老爺夫人也走了。”
秦城陽眯眼,後麵那句話倒是沒有在意,注意力全在前麵那句話是上——睡了?她都不準備解釋什麼嗎?
這個三個月的賭注雖然輸了,但明顯就是蘇梨兒耍詐,那女人居然就跟沒事人似的睡了?!
他現在才開始後悔自己答應了蘇梨兒那個賭約,明明知道她就不是什麼老老實實踐行諾言的人,就算是現在不耍詐,他贏了賭約之後也會賴賬。該死的就是他還真的吃那女人這一套,不管她怎麼耍賴,此刻想起的還是那張明媚又燦爛的笑臉。
秦城陽抿唇,轉身就走,朝著蘇梨兒的房間邁步。
“少爺?”章伯在身後叫道。
秦城陽攥緊了拳頭,在蘇梨兒的房門前站定,抬手想敲,但是指尖微微一縮,停在了半空。
章伯在不遠處看著,驚愕的表情瞬間變化,轉為偷笑,抿唇不語。
半晌,秦城陽將手指又放了下來,轉身離開,不甘的背影去了客房。
房間裏,蘇梨兒貼著門,忍不住也勾了勾唇。
她就知道秦城陽舍不得在這種時候吵醒她,不過遊戲也玩夠了,詐也耍了,再不去捋捋那隻炸毛的獅子,明天他的怒火很有可能要波及更多的人。
哢。
蘇梨兒將門一開。
章伯剛要離去,詫異地轉身,立刻被蘇梨兒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章伯,你去休息吧。”她輕聲道。
章伯點點頭,掩下自己詫異的表情,下了樓。
蘇梨兒抱著枕頭和被子,偷偷摸摸進了秦城陽的房間,在床上摸索片刻,沒有摸到人,詫異地挑眉。
“找什麼呢?”呼吸瞬間在她的耳後靠近了,聲線低沉而喑啞,帶著淡淡的笑意,直接順著蘇梨兒的耳膜,蔓延到了她的心底。
她一顫,猛地轉頭。
“你怎麼在這兒?”
“否則我該在哪兒?”秦城陽指尖一動,壓了上來,眉眼中的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