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傭人離去。
聽見“若塵”兩個字，賀九的身子幾部可查地僵了僵，但立刻又穩住了，低聲道：“欣欣，老太爺住院了。”
“什麼？！”許欣臉色蒼白，“不是說假的嗎？爺爺他……”
“是真的，他來陽城找你，去秦家要人，被氣得心髒病突發，醫生今天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我冒著風險過來找你，就是想讓你去見見他。”賀九迅速道，“殷家這邊封鎖了所有消息，殷若塵應該是不想讓你過去，你別去求他，後天你有一個拍攝，到時候他會陪著你一起去，你借口上廁所出來，我帶你走。”
“我，我……”許欣結巴起來。
事情太突然了，她不知道該怎麼應答。
“他為什麼要阻止我去見爺爺？”許欣小聲問。
賀九冷笑:“這還不明白嗎？萬一是秦家的計謀，他最牢靠的籌碼不就沒了？”
“你胡說！”許欣尖叫。
賀九立刻看向四周，有些頭疼，
他早就預料到許欣會有這樣的反應，做事情還是這麼偏激，怪不得能讓殷若塵吃得死死的。
“你先別激動，不管事情真相怎樣，老太爺現在就躺在醫院裏，一個不小心就……”賀九抿唇，“難道你忍心看著他這樣？他昏迷前還一直喊著你的名字，想見你，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也不會過來這一趟。”
許欣沉默下來，額頭上滲出汗意，手指也開始輕輕發顫。
“時間不夠了，你自己想明白，記住後天。”賀九轉身，腳步又頓了頓，聲線微冷，“希望老太爺這麼多年疼你，沒有白疼。你做任何事他都無條件地支持，你胡鬧的時候他替你善後，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給你，現在許家的產業也跟著一起撘進來了……欣欣，你想清楚，好好想。”
他轉身離開。
許欣在他身後顫抖著，盯著賀九離開的背影，咬牙坐下了，滿臉蒼白，有些無助地盯著半空，腦子裏思緒混雜，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誰的話。
半小時後，殷若塵回來了。
他一眼看見坐在床頭的許欣，手指在門把上一頓，笑容漫到唇邊，“怎麼還沒睡？”
許欣抬眼，“等你呢。”
聲音輕柔，但帶著些許顫意。
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想了許久，一開始是不相信殷若塵會故意瞞著她，到後來想到了許多細節，這些念頭便逐漸清晰起來。
比如網上那些有關於殷若塵和蘇梨兒的傳言，一個個都和真的似的，並且殷若塵的訪談中曾經也提到過蘇梨兒，卻在她旁敲側擊的時候頻頻回避。
再加上他讓人捉摸不透的性格，以及今天傭人對她的看守無異於軟禁……
她不傻，作為一個有正常思維能力的成年人，她當然能想清楚這其中的緣由或許沒有這麼簡單。
雖然她現在在生賀九的氣，可是從小到大，賀九沒有騙過她，她心底裏還是更願意相信賀九說的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