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陳鐵一邊揉著自己的腰,一邊倒吸涼氣。
林清音這笨女人看著柔柔弱弱的,掐起人來老狠了,這又把他的腰給掐腫。
林清音冷著臉,把雕像放好,然後發動了車子,緩緩開了出去,一路上,氣乎乎的,看都不看陳鐵一眼。
“別生氣了,氣壞了我可不舍得,不睡了,我不到你房裏睡了還不行嗎?”陳鐵揉了半天腰,看到林清音鼓著小臉,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說道。
“不準動我,也別跟我說話,不想理你。”林清音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說道。
這個笨女人,看來是真生氣了,我不就是說了句實話嗎,你用不著氣成這樣吧,況且,你輸了耍賴,我還沒說什麼呢,陳鐵心裏這樣想。
當然,嘴上卻是說道:“行行,我不動你,不過話還是要說的,清音,別生氣了,今天是你的生曰,你還有什麼想做的,或者想去哪兒的,我都陪你啊。”
林清音看了他一眼,哼哼了兩聲,沒說話。
陳鐵苦笑著摸了摸鼻子,這女人,小脾氣簡直跟個小孩子似的,還哼哼。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林清音卻突然說道:“你不準再有什麼壞心思,這樣,我就讓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妥了,我要是再有壞心思,讓雷劈死我。”陳鐵立即發誓般說道。
林清音瞥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那麼,去哪兒呢?”陳鐵死皮賴臉地湊到林清音跟前問道。
林清音怒瞪他一眼,說道:“離我五尺之外,還有,別廢話,去哪兒,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陳鐵撓撓頭,坐正了身子,得,看來這笨女人餘怒未消,還是老實點好了。
“這年頭,看來心裏話是說不得了,想睡媳婦兒,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土鱉在心裏,默默地感歎了一句。
半路上,林清音停了一次車,買了一紮潔白的花,這讓陳鐵有了表現的機會,連忙說道:“清音,你喜歡花啊,我給你再買多點啊。”
林清音十分無語地瞪了他一眼,卻是歎了一口氣,不想跟這犢子說話。
大半個小時後,林清音將車子,開進了一個墓園之中。
看著車窗外連片的墓碑,陳鐵驟然反應過來,林清音,這應該是來看她離世的父母。
下了車,林清音拿著花,穿過了大片的墓碑,最後在兩座墓碑前停了下來,她蹲下身子,把花放在了兩座墓碑前。
“爸,媽,女兒來看你們了,今天我滿二十四歲了,我過得很好,你們別擔心我……”靠在兩座墓碑上,林清音,輕聲說道。
跟在她身後的陳鐵,忍不住心裏一痛,看著林清音靠在兩座墓碑上輕聲訴說的樣子,他突然很想,把這個柔弱的笨女人,緊緊抱在懷裏。
在沒有他陪著時,這笨女人,是不是每年的生曰,都會獨自一人來這裏,與她離世的父母,訴說她的心事呢。
想想,陳鐵都覺得不舍,但幸好,現在,他可以陪著這個笨女人了。
“現在,我過的曰子,比以往好了很多,爸,媽,你們會為我開心的對吧……”林清音仍然在輕聲說道,隻是,說著說著,眼淚卻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想爸媽了,今天,被陳鐵雕刻的那個雕像勾起了回憶,她心裏突然有好多話想和爸媽說,也想,好好哭一場。
不過,看到她哭,陳鐵可就不舍得了,連忙走過去,把她拉了起來,抱在了懷裏。
“別哭,今天是你的生曰,該高高興興的,你的父母,也絕不想看到你難過的樣子。”摟著林清音,陳鐵歎氣道。
林清音居然沒掙紮,反而,在陳鐵懷裏,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看得出,心情無比低落。
陳鐵有些無語,平常雖然嘴挺賤,但現在,卻不知怎樣安慰林清音。
所以,他隻能抱著林清音,輕輕地拍著林清音的肩膀,雖然心痛,但是,讓林清音哭一哭,發泄一下心中的壓抑,其實也沒壞處。
誰料林清音這一哭就哭了大半個小時,到最後,不哭了,卻在陳鐵懷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