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勾搭上那個滿臉胡子的塞北人？”
裘玉看向了遠處一望無際的田野，有風吹過來將他後麵稍稍淩亂的發絲拂到了雲羽檸的臉龐上。
聲音就順著這風靜悄悄地滑進雲羽檸的耳朵裏，女子臉上有片刻的征愣，隨即恢複正常。
塞北人？
難怪她覺得像大胡子那樣子的人她很少見過。
雲羽檸如此反應裘玉心裏的一顆大石頭瞬間就落地了。
原來他心心念念的人根本不認識和她卿卿我我的人，這一切都是給他演戲呢？
“你不認識他？”明知道他問這個問題顯得他很沒有頭腦，但是裘玉就單純的想逗一下小綿羊……
雲羽檸下意識的搖搖頭，然後一雙眼睛突然間瞪大，尖叫一聲:“你試探我!”
裘玉臉上盡是陰險的笑，像一隻大尾巴狼一般，一隻手自然而然地將雲羽檸摟進自己的懷裏，最後幽幽歎了一口氣，眼裏是他自己也沒察覺到的寵溺。
就連聲音也比之前溫柔了不少:“我願意追隨你。”
什麼!
雲羽檸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伸出一隻手就掐了一下自己旁邊的人，裘玉疼的眉毛都皺在了一起。
女子臉上卻是雕蟲小技得逞的笑意，她吐了吐舌頭調皮道:“原來是真的。”
雲羽檸還以為她聽錯了……
裘玉難得掰過雲羽檸的頭認真地說道:“你沒有聽錯，我也沒有開玩笑。”
雲羽檸好像坐在雲巔之上一團棉花上，輕飄飄的，整個人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心裏就如抹了一層蜜餞，甜的膩人。
但是裘玉這招對她來說太管用了。
女子的臉色忽然變得冷漠起來，她腦海裏滑過一些畫麵，想要從裘玉的掌心裏抽出自己的手，但是裘玉的力量極大，根本就不容許雲羽檸掙脫。
良久，雲羽檸才堪堪道:“我不需要你的追隨。”
說這話的時候她都沒有看著裘玉，她怕自己很沒出息，多看一眼就會舍不得。
這些狠話她向來隻能在心底說，沒想到她自己還能下這麼狠的心。
末了，女子又補充道:“我覺得你對我來說是一個累贅。”
“咚——”
裘玉的心被一顆巨大無比的石子壓著，連氣都喘不過來，女子一張臉清亮，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要麼就是太久了，久到他不了解自己身邊的女人，要麼就是雲羽檸真的不愛了，所以才會這麼坦然的麵對他。
裘玉收拾了一下自己糟糕的情緒，輕咳一聲道:“我不管我對你來說是包袱還是累贅，是戰友還是路人，是夫君還是朋友，我跟定你了!”
雲羽檸被裘玉的氣勢嚇到了，她不知道如何反駁。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怒氣，突然一下子全部湧出來，她狠狠地甩開裘玉的手，倏地站起身子來，臉上依舊是璀璨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讓裘玉猶如墜入了冰窖。
再過幾年也緩不過來……
“裘玉，你聽好了，我現在最煩的人就是你，你的霸道你的控製欲，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說你是累贅都是好聽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就那樣一下一下抽著疼，雲羽檸逼迫自己轉身，不把最脆弱的一麵留給裘玉，在他心力她做個窮凶極惡的人也好，那樣才會少一些牽掛，多一些恨。
那樣，或許她去了瑤池，裘玉就不再會想起他曾經還愛過一個無情無義的女人……
男人紅了眼眶，抬起頭失落地問道:“你不愛了？”
“是的!”
雲羽檸回答的斬釘截鐵，她的背顫抖了一下，才覺得自己一張臉冰涼，伸出手撫摸了一把，驚覺臉上那源源不斷流到脖頸裏的是淚水。
女子輕而易舉抹去眼淚，轉過身，俯視著裘玉，繼續說道:“不愛了才會厭煩，不愛了才會狠心，所以，你回去吧!”
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女人而拋下整個天下……
裘玉第一次像一個賴皮一般，委屈巴巴地拉住了雲羽檸的手，然後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羞澀道:“不管你去哪兒，你愛不愛我，我都跟著你!”
雲羽檸:“……”
她浪費了這麼半天這麼多口舌心思都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