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離謙緩緩睜開眼來,望著白色天花板。
昨晚模糊的意識一點點在他腦海裏回籠。
離謙轉身,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哪裏還有昨晚那女人的影子?
純白的床單上留有一抹鮮紅的印記,向他昭示昨晚的一切不是夢。
該死的雷益!竟然敢算計他!
王八蛋雷益!!一大早,抓狂的咆哮聲響徹整個房子。
門被拉開,一個女傭道:離少爺,雷先生一大早去國外避難了。
去他的避難,打電話給他,讓他這輩子都不要滾回來!!
離謙咒罵了一句,起身套上長褲,襯衫,準備離開。
昨晚那激.情似火的一幕幕不自覺湧入他腦海中。
離謙回頭,望了一眼身後淩亂的大床。
他腦海裏,依稀還記得昨晚那女子的生澀的回應,和冰涼的眼淚。
他忘不了,自己身體對她的強烈渴望。
他還是第一次,像昨晚那樣,酣暢淋漓
他不得不承認,昨晚的女子讓他有幾分迷戀。
雷益的妹妹?死小子那麼多妹妹,到底會是哪個?
離謙就這樣,一大早心煩意亂的去學校。
芳舞刻意挑了套高領的衣服,用來遮蔽那些羞人的痕跡。
卻不想冤家路窄,在林蔭小道上,她竟和離謙撞了個正著。
來不及多想,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下意識轉身就逃。
暫時,她還沒有坦然麵對他的勇氣!
杜芳舞,你給我站住!一道冷漠的男姓嗓音響在她身後。
離謙用力的扣住她的手腕,睥睨著她,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以往,都是自己見到杜芳舞轉身就走。
而今天她竟然敢率先離開!
不同尋常肯定有什麼事。
我沒有。芳舞見自己走脫不得,隻好站定。
她深吸了一口氣,佯裝鎮定,轉過臉來逼自己坦然的麵對離謙。
可是,離謙那雙緊盯自己的銳利雙眸,頃刻間就讓她打了退堂鼓。
她心虛的埋下頭去,支吾著:你先放開我我馬上要上課了
離謙覺得越發的不對!不但不放手,反是擰著眉,將她打量了個遍。
他問道:杜芳舞,你為什麼把自己包得像個粽子?
芳舞心一慌,下意識拿手捂住自己的頸子,我我感冒了!
感冒?離謙想大笑,真是天大的笑話!
39的夏天,就算是感冒也不用穿得像個修女吧?
離謙嘲諷的審視她,僅一秒,就探手去抓她的衣領。
他討厭小媽,也討厭杜芳舞。
所以,隻要有捉弄到杜芳舞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
你做什麼?芳舞要拍開他放肆的大掌,奈何卻遲了一步。
高高的衣領被離謙失禮的拉下,紫痕瞬間袒露在空氣裏。
芳舞傻傻的站在那,局促,不安,羞愧難當
好半晌,她才回過神,又羞又惱的推離謙,你放手!
離謙卻站在不動,手還拽著她的衣領,眼底的震撼不言而喻。
杜芳舞,看來是我低估了你,差點都要被你純情的樣子蒙騙了。
離謙墨色深眸裏,浮現出了深深的厭惡和嘲弄。
他鬆開她的領子,繼而狠狠的握住她的下頷。
你才幾歲,就和男人亂搞?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生怕她聽不清楚似地,離謙說得很是響亮。
芳舞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渾身冰冷的僵在那。
和男人亂搞?上梁不正下梁歪??真是好笑!
如果不是他,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可以把自己當做別的女人,但是,他憑什麼回過頭來指責她?
當芳舞回過神來時,離謙已經轉身準備離開,隻留下一抹冷硬的背影。
離謙!因為屈辱,芳舞拳頭擰緊在身側,她難以自控的喝住他。
離謙遲疑了一下,還是頓住腳步,回過身驚見芳舞氣到渾身發顫的樣子。
她那雙清澈的眼睛,此刻氤氳著水霧,看起來楚楚可憐,卻又堅韌如石。
誰都可以這麼羞辱我,但是唯獨你——離謙,不可以!!
那一年,杜芳舞18歲,離謙給了她羞辱,卻也給了她驚奇。
為了不給母親蒙羞,從那天之後,她徹底消失在了那個大宅。
這一去,便再也沒了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