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有指揮人的癖好!
芳舞不滿的嘀咕,但還是乖乖的往浴室裏走。
他身體不方便,生活上她能幫上他的,她一定會盡力。
"帶我回來,不會就是為了洗個澡吧?"試好了水溫,芳舞從雕花桌上抽了張紙巾擦幹手上的水跡,問他。
離謙似笑非笑的望她一眼,拿過拐杖,勉強將自己撐起來,"不然你以為我是要你隨行伺候,洗鴛鴦浴?"
芳舞被他的話逗得臉紅,下意識退開一步,"當然不是!"
雖然他的身姿,真的足夠完美,但是,還不至於讓她昏頭到陪他洗鴛鴦浴的地步。
對於她強烈的反應,離謙似乎很不滿,隻從鼻腔裏冷哼了一聲,也不看她,拄著拐杖隻身往浴室裏走。
芳舞第一次見他用拐杖的樣子,腳步又極度不穩,哪還有心情和他計較,隻急急的上去扶住他,"當心點。"
聽到柔軟的叮囑聲,離謙偏頭看一眼,乍然跌進一雙透著擔憂的清泉裏。
他終究還是沒有推開她,任那雙柔軟的手,攙著進了浴室。
浴室應該是改良過的。
牆壁上安裝了一排比較矮的扶手,讓坐著的人剛好可以觸及到。
地上安裝了防滑的裝置。
芳舞攙著離謙在浴室藤條躺椅上坐下,關上浴缸裏的水,指著瓷架上的精油問:"哪一個你比較喜歡?"
離謙隨手指了指一隻淡藍色瓶子。
順手在頭頂扯了條浴巾。
芳舞依言,在水裏灑了幾滴。
淡藍色的液體顏色,集中在某一點,繼而迅速的暈開,像層層美麗的雲。
芳舞站起來,猶豫了下,還是問:"你一個人沒關係嗎?"
離謙挪動了下身子,不無譏誚的瞄她一眼,"你打算幫我?"
芳舞沒吭聲,她倒是想幫,但這種事情還真是有心無力。
"你該請個人來照顧你,這樣生活上會方便很多。"芳舞誠心的提議,沒注意到離謙的臉色突然驟變。
"這麼多年我都過來了,一個人的生活也沒見死在這屋子裏。你當真以為我是廢人不成?"他將"廢人"兩字咬得極重。
芳舞趕緊解釋:"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離謙臉色極差,隻哼哼了一聲。
眉心丘壑深擰著,也不看芳舞一眼,自顧自脫起褲子來。
芳舞後知後覺,驚得低呼了一聲,又急又羞的別過身去,逃似的奔出了浴室。
靠在牆壁上,她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蛋,粗喘著氣息。
淩亂的腳步消失在浴室裏,離謙脫褲子的動作頓了頓,回頭掃了眼空蕩蕩的空間,目光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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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節目來來回回的轉。
芳舞心不在焉的把玩著遙控,時而抬頭看一眼壁鍾。
離謙進浴室都快一個小時了,不會真出什麼事吧?
不敢往下想,芳舞心一驚,趕緊跑過去敲門,"離謙,離謙!你沒事吧?"
""回答她的卻是無聲。
芳舞急的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十秒,竟然連水聲都沒有。
"離謙!!"敲門變成了胡亂的拍打,最後她索姓推門進去。
隻見
偌大的浴池裏,離謙此刻正安靜的躺在水下。
滿池的泡沫,遮蓋了他的挺拔的身姿。
他這樣毫無防備的神情,是芳舞第一次見到,俊朗而深邃的線條是那樣的柔軟而迷人,像一個純澈的嬰孩。
濃密的長睫,沾染著幽幽水滴,輕輕闔著,在幽幽的壁燈投射下,落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芳舞看得有片刻的出神,一顆不安的心,總算慢慢放下。
似怕吵醒了他,她輕步走過去,伸手探了探水溫。
涼的!
這樣睡下去非得感冒不可。
她趕緊推離謙,蹲下身在他耳邊低聲喚他:"離謙,你醒醒"
炯炯雙眸沒有睜開,水麵卻突然一陣騷動。
芳舞隻覺得手腕一緊,被一雙手掌用力拉了拉。
身體一個失衡,"砰"一聲,她狼狽的栽進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