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亦神色沉重,沒有坐下,隻是急著安慰芳舞,"別太擔心,這些事情公司會盡量處理好,已經替總裁請了最好的律師。我隻是來通知杜小姐,馬上要趕去警局處理一些周邊的事。"
芳舞心裏在發顫,但還是得強製冷靜下來。
這種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靜,她理了理思維,抬起頭來看著大衛,"交保釋金吧,先讓離謙出來。"
大衛微微一怔,驚訝於她此刻的理智,笑了笑說,"保釋金已經準備好,隻等律師到場。top總裁歐先生,還有齊院長他們都是保取人。相信保釋絕對不成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芳舞喃喃著,但顯然無法喘氣。
即使現在可以保釋出來,半個月後的法庭上,任鴻熙若交出他手上的物證,離謙勢必也逃不了牢獄之災。
公司名譽受損,其連帶損失將一發不可收拾
"這些事情就麻煩你了,我還有點其他的事,就不和你一起去警局了。"芳舞站起身來,送走大衛。
大衛的身影才在門前消失,芳舞匆匆忙忙上樓胡亂的套了外出服,便往外走。
手腳,冰涼如水,手心裏一層薄薄的冷汗
出了屋子,枯黃的落葉打落在她肩頭,她這才猛然驚覺,現在
竟是初秋了
難怪,她覺得天氣漸涼了起來
"麻煩到"百奇"集團。"攔了車,芳舞報了地址,她聽到自己的聲音猶在顫抖。
從來沒有哪一刻,她心裏如此不確定,如此不安
司機車頭調了個圈,朝她側了側臉,"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芳舞搖搖頭,下意識想隱瞞自己的情緒,將蒼白的臉別向窗外。
眼角,有些涼
"擦擦吧。"司機順手抽了張紙巾遞過去。
芳舞一愣。
抬手朝臉上拂去,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哭了
鼻子越發酸起來,怕自己再失控,她道了謝,接過紙巾用力堵住雙眼。
苦澀的淚,一下子將紙巾浸濕。
似乎是看得出她的焦急,司機把車開得飛快,很快的,百奇寫字大樓便在眼前。
芳舞掏了錢,下車。
涼風撲麵而來,讓她一下子冷靜了許多。眼角的淚,一下子被風吹幹。
她整了整衣襟,深吸了口氣,才挺直背脊往"百奇"走。
"任小姐。"她的身影才一出現,前台接待立刻認出她來,含笑和她打招呼。
此時的她,哪裏有任何心思寒暄?隻是勉強擠出一抹笑,"麻煩你幫我連任總,我有點急事找他。"
"任總交代過,如果是任小姐過來,就請直接上去就行。"
芳舞淺淺一蹙眉。
看來,任鴻熙是料定了自己最終還是會來找他。
"謝謝。"她點點頭,直接進了電梯。
led燈上,紅色數字不斷的閃爍,她此刻的心跳卻如擂鼓,頻率紊亂。
任鴻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心裏竟有些發虛,一時間覺得自己對他全然不熟知。
以前和他生活,與他共事時,早知道他心思深沉,自己遠遠不會是他的對手。
可是
卻從不知道他是個做事如此不擇手段,甚至毫無原則的人。
為了私情,背棄道德底線,真真是讓她覺得可恥。
即使這樣,可是,現在自己卻還是不得不來求他
"叮——"一聲響,電梯門開了。
她頓了下,最終深吸口氣,僵直著背脊走出來。
身上,仿佛背負了巨大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
今日
也許,她必須背棄自己的心,和惡魔做一場交易
或者說,沒有退路後,她必須把自己賣給惡魔
*******
推開總裁辦公室進去的時候,任鴻熙一派悠閑的坐在那覷著她。
那雙黑沉的眸底,哪怕一點點意外都沒有
顯然,他早料到芳舞今天會來找自己。
"看到今早的新聞了?"任鴻熙兩手交叉相握,擱在書桌上,"報紙上似乎也吵得沸沸揚揚,l.shine現在可是大火了一把。"
"你收手吧!"芳舞沒心思再和他多說,直接開門見山。
任鴻熙好笑的看著她,"你不是小女孩了,怎麼會說出如此天真的話?眼見著離謙要倒了,我會在這種時候收手?芳舞,我可不傻!"
說到最後,他站起身來,雙臂撐在桌上,傾身逼視著芳舞,眼神銳利。
芳舞蒼白的細指,緊緊扣著桌沿,"任鴻熙,你偏要我恨你嗎?"
一字一句,幾乎是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