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曠正豪輕應了聲,突然抬眼看向眼前的宮紹哲,試探的開口:"我昨天在美國,有看到她。"
果然。
宮紹哲拿著刀叉的手,頓了頓。
下一刻,立即恢複正常,他大吃特吃,口齒模糊不清的問:"她是誰?你前任,還是前前任?"
曠正豪有些無奈的看著裝傻的他,"童嘉怡。"
"哦,原來是她。"他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卻沒有問她的近況。
童嘉怡,宮紹哲心底最深,最不可碰觸的傷痕。
五年前,她答應了他多年的追求。正當他以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幸福他都掌握在手中時,她卻給了他致命的一擊。
她告訴他說,她愛的人,事實上一直另有他人。
而那個人,就是優雅、紳士的曠正豪
好好笑,真的好好笑!那一刻,他笑出了眼淚。
原來,自己的女人,一直愛的,竟然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而他,卻像個傻瓜一樣,被蒙在了鼓裏。
"em報刊在美國的銷量一向不錯。"曠正豪轉而說其他,端起桌上的咖啡輕啜了一口,"那女孩又是你從哪找來的?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宮紹哲仿佛沒聽到對方的問話,隻是一徑保持沉默。
曠正豪笑起來:"嘉怡也有看到。"
宮紹哲怔了怔。
她有看到?
那麼,她是什麼感受?
此刻的宮紹哲,竟然還在在乎著。
這種感覺騙不過自己。
他每一年換一個女人上em報刊,不就是想要讓遠在美國的她看到嗎?
"抱歉,我不知道她的感受。"曠正豪很明白他的心思,自顧自的回答,神秘一笑:"不過,我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她會在不久後回來。"
話完,沒有管對方矛盾的神情,他轉身,離開。
獨剩宮紹哲訥訥的怔在原地回不過神來。
一連很多天,宮紹哲仿佛從綺絲的生命裏消失了一般。
她的電話始終都不曾響起,漸漸的,綺絲開始變得有些不安起來。
父親在監獄裏,日漸消瘦到幾乎不成人形,在咬牙撐著等一百萬的贖金。
她很擔心,宮紹哲是不是反悔了,想要取消他們之間的協議。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就意味著,她之前受過的屈辱,全部都白費了。
"姐,我走了!"小瑾稚嫩的嗓音,拉回她恍然的思緒。
"行,路上注意安全。"綺絲拍拍他的小腦袋,目送小人兒出門。
她開始忙著收拾桌上的殘餘。
"最近宮少爺好像很久沒找你了。"後媽突然開口,語氣裏有些失落。"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想的。"
綺絲隻是低頭,默然不語。
也不知道,監獄裏的父親,是不是受得了。
"對了!絲絲,你上次例假什麼時候來的?"連萬雪似突然想到什麼,驀然停下了手上收拾的動作。
突然的問題,讓絲絲驚了驚。
"好像是上個月上個月五號"握著碗筷的手,緊張得發顫。
她懂,後媽這麼問的意思。
"五號?現在已經二十了!"後媽驚到慌忙丟下手上的碗,繞過餐桌,靠到她身邊,"推遲十五天了,你怎麼也不說?"
"我沒太注意。"綺絲低頭盯著自己此刻還平坦的小腹,心情複雜。
難道,她真的懷上寶寶了嗎?
這有可能嗎?
她和宮紹哲才不過寥寥兩次而已,不是嗎?
"你怎麼這麼大意?馬上打他的電話,讓他帶你去醫院!"後媽邊說著,邊急急忙忙掏手機,看摸樣比綺絲還要緊張:"宮家的骨肉可是以後的繼承人,不能有半點閃失的!"
畢竟,這要是有什麼閃失,就是個一百萬啊!
醫院裏,永遠都是人最多的地方。
即算刻意早到,此刻這裏還是擠滿了人。
綺絲紅著臉排隊,掛了個婦科,然後和其他任何普通人一樣,領了個號碼,坐在一堆人群中,等待著醫生的傳喚。
看看號碼,自己的是一百六十八號。
護士小姐剛剛才叫到一百零五而已。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流逝,身邊的位置,換了一批又一批人,綺絲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一雙手一直搭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手心裏,早已滿滿的是冷汗。
她心情太過矛盾而複雜。
很希望在這平坦的腹中,能有個健康的小生命。
那麼,她一切的屈辱,都可以從此結束。父親,也可以得以解脫。
可是,現在她卻完全沒有成為一個母親的心理準備
身邊,突然傳來輕輕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