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坐月子的時間,我還是逃不了去監獄的命運。
父母,沒有辦法。
蘭碩,不在。
我,獨身一人進了黑洞洞的深淵。
監獄裏,陰濕寒冷,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夏天,蚊蟲滿天飛,我是千金小姐,從來沒有受過這種苦楚,所以,那年夏天,我幾乎被折磨得死去。皮膚變得粗糙不堪,沒有半點光澤,上頭全是血淋淋的抓痕。
獄友多半是心裏陰暗或者扭曲的女人,他們極端的仇富。
所以,自從知道我家世背景後,我再沒有半點"好日子"可以過。
勞改時,我是做得最多的,陌生的農活,在之前我幾乎見所未見,可以,在這,我卻做得熟練到不行。手上全是水泡,誰能想象,這雙手,曾經是隻會拿酒杯,翻文件的手?
挨揍,是在監獄裏常見的事,尤其是在之前,我放不下身段的時候。
後來,我學乖了。即使那些變態的女人,讓我給他們洗腳,我也會蹲下身來,咬牙做完。
我發誓,有一天,讓我在監獄外,遇到這群女人,我一定一個也不會放過!!
夜涼如水。
今天,無疑是個很美好的日子。
綺絲結婚。
沉在他心底的某個人,終於從此踏上了幸福的路程。
抬起眸子,靜靜的仰望星空,神色落寞。
自己的幸福,又該上哪去尋找?
"大叔,你好孬呢!"一道清脆的聲音響在他耳畔。
門被推開,一抹小身影早飄到了他身邊。
又是那個聒噪的小鬼!她成天吵吵鬧鬧的,有使不完的精神,本該煩人得很才是,可是,他卻莫名其妙覺得很熱鬧
也許,有這樣一個人待在身邊,反倒不會覺得那麼寂寞。
"又幹嘛?"斜睨了她一眼。手上一罐酒已經空了,他又拿了一罐湊到唇邊。
小家夥一把奪了過去,"我爸說了喝酒傷身體。你要真喜歡新娘姐姐,幹嘛不直接把她綁到自己身邊來?"
他像外星人一樣看著身邊說話不經過大腦的小鬼,"你幫我綁啊?"
這小孩到底知道不知道,綁架是違法的!再說,喜歡一個人,誰會用這種齷齪的手段?
不料小鬼陡然站起身來,豪爽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行,大叔這事就交給我了。"一會,她又低下頭來,衝著他神秘的笑,"大叔,我沒告訴過你吧?我爸其實是混黑社會的,綁個人絕對半點問題都沒有。"
"喂,你別亂來!"他連忙心驚的拽住她。
真是服了這丫頭!
"小鬼,上回你給我送那些亂七八糟禮物的事,我還沒給你算賬的。你再敢給我亂來,我直接把你丟到大清湖喂魚去。"他凶巴巴的威脅她。
她吐吐舌頭,怕怕縮了縮脖子,"暴力狂大叔!!"
"哼!"童蘭碩很滿意她噤了聲,把她手上的酒搶了過來繼續喝,懶得再吭聲。
小家夥根本連愛情都不懂是什麼,和她多說話就是廢口水。
"喂,大叔"她用肘子頂他。
"幹嘛?"他隻是懶懶的掀了掀眼皮。
"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好不好?那裏喝酒才帶勁!"她興奮得兩眼晶亮晶亮。
原本,童蘭碩想拒絕她的。可是,看著她那孩子般期待的眼眸,他心一動,拒絕的話怎麼也沒有說出口。
"好。"最後,他聽到自己這麼說。
回過神來時,已經被小丫頭拖著往外走了。
"大叔,你去開車,我在這等你。"小家夥很自然的"指使"他。
"開什麼車?酒後駕車要扣分的!"幸好,他回了神,不至於和她一起鬧騰。
"對哦!差點忘了!"小家夥吐吐舌頭,"那趕緊走吧,這種大晚上車很難攔呢!"
然後
他被小家夥拖到一個他熟悉到不行的地方——魅語者酒吧。
五年前的他,年輕氣盛,成天混跡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
現在的他,似乎老了很多。至少,已經很久都不曾來過這種地方了。有點,不再那麼熱衷吵鬧。
"大叔,進去啦!"小家夥扯著她,蹦蹦跳跳往裏衝。
她看起來格外興奮的樣子。
進了酒吧,她更像頭一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一般,"哇原來酒吧就長這樣子,還真好看!哼,老爸還不讓我來,現在我還不是站這了。"
璀璨的七彩光打在他們身上,震天的音樂很有律感。
他找了個卡座,帶著小丫頭坐下,服務生送來酒水,他忙活了下,一轉頭就不見了那調皮的小丫頭。
又給他瘋到哪裏去了?
"大叔!大叔!!"一道聲音越過無數噪雜的吵鬧聲,躍入他耳底。
他真佩服她的"河東獅吼"功,回頭去看,隻見小鬼爬到了舞台邊的音響上,正猛烈的朝她揮舞著雙臂。
"大叔,過來這邊!!"
音響被她晃得搖搖晃晃,童蘭碩看得一陣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