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口袋裏掏出哥哥給她的遲暮草照片,看一眼照片,又看一眼那珠迎風招展的植物,仔細核對。
就是它了!
真的是它!
"太好了!銘之有救了!"她拿著相機一頓狂拍著,生怕那株遲暮草會就此消失。
拍得太入神,以至於一個不小心,她左腳踩了個空。
"啊——"驚叫一聲,手裏的相機墜落在地。
雅彤整個人已經掛在深淵邊上,一手緊緊攀住草甸上的雜草,一手幾乎都摳進了土裏。
"雅彤!"花浩風此刻也看到了這驚險的一幕,已經驚出一身冷汗。
他用力的掙著自己的腿,可是根本於事無補,不但沒有掙出來,反而還越陷越深。
"該死!"花浩風已經要發瘋了,不管自己是不是會往下陷,急得像困獸一般,拚死掙紮著。雙目死死盯著雅彤,"丫頭,你支撐一下!燁!燁!救命啊!!救命!!!"
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怕過,隻怪自己沒有將小丫頭看好。
雅彤能聽到那邊花浩風驚嚇的呼喊,此刻她小巧的鼻尖上已經全是冷汗。
咬著牙,艱難的撐住,可是,手裏拽著的草根已經越來越鬆,摳住的土也鬆動起來。
或許
她真的要跌下去了
這一落,必然是粉身碎骨
離燁和連銘之聽到花浩風的呼喊聲,顧不得什麼,丟下手裏的東西就發了瘋一樣衝過來。
一眼就見到雅彤懸在深淵邊上。
"雅彤!"
"小姐姐!"
兩個人齊齊大喝一聲,臉色慘白的飛奔過去。
"哥,救我啊——"雅彤剛想呼救,但下一秒,她整個人已經墜進了深淵。
隻聽見那聲淒厲的慘叫,在格桑草甸回蕩。
"丫頭!"離燁痛心的大呼,整個人軟倒在深淵邊緣。
"小姐姐!"一旁的連銘之大叫一聲,身子一躍,就要跟著那落下的倩影飛撲下去。
離燁被連銘之的舉動嚇一跳,整個人清醒了幾分,動手就將他拽住,"連銘之,你瘋了!"
"放手!!我要下去找小姐姐!"連銘之覺得自己已經瘋了,奮力掙脫著離燁的桎梏,
離燁此刻也心痛得要命,將連銘之重重摔在草甸上,他痛得蜷縮起身子,爬不起來。
而一旁的花浩風
整個人已經癱在沼澤裏,一動沒動。
回過神來時,他抬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們下去找她!必須找到她!"離燁想辦法將花浩風從沼澤裏拉出來,著了魔似地喃喃著
婚禮,進行得很順利。
在大家的擔心下,費以琛和連靜瑜都跟著神父念了誓詞。
最後,費以琛將戒指輕輕帶在了連靜瑜的中指上——婚禮,才算終於進入了尾聲。
"今晚的新房在萊茵城,把車直接開到萊茵城去。"老爺子在教堂外,親自坐鎮。
關於這個問題,費以琛已經不想再和他理論了。
和連靜瑜同坐在一輛車上,往萊茵城走。
今天的新娘確實很美,可是,從頭至尾,新郎卻不曾正眼看過她。
隻是,將視線淡淡的投射到車窗外,顯得心事重重。
是因為今天結婚的緣故嗎?心裏總是沉甸甸的,仿佛被一塊石頭壓著,讓他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鬆了鬆脖子上懸的領結,他莫名的有些心煩意亂。
小東西現在還在格桑草甸嗎?她知道今天他結婚吧?會是什麼反應?
或者是,什麼反應都沒有。而是正和她的未婚夫玩得不亦樂乎?
連靜瑜看得出來他心情並不佳,也隻是安靜的坐在一旁,沒有吭聲。
很快的
回到萊茵城。
池亦徹沒有去參加婚禮,而是坐在大廳裏打遊戲,沒想到會遇上他們回來。
他呆了兩秒,才幾乎是落荒而逃,奔進自己的臥室,狠狠甩上門。
沒想到新房會設置在萊茵城裏,看來,今晚他該搬出萊茵城了。
見到那倉皇離去的背影,連靜瑜捏著裙擺的手緊了緊。
費以琛卻沒有多少表情,隻是甩開手裏的領結。
管家早已經迎了出來,"少爺,少奶奶。樓上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
連靜瑜綻出一抹恬靜的笑,"謝謝管家。"
費以琛正想打發連靜瑜上樓,彼時,老爺子卻後腳跟了過來。
"老爺!"管家傭人們紛紛鞠躬。
"以琛,跟我進書房一趟。"費老爺子下了命令,又看向一旁的連靜瑜,臉上立刻斂住了那份嚴肅,而是被和藹代替,"今天忙了一整天,你也累了,先上樓吧。老爺子我借用你丈夫一會,兩分鍾後就完璧歸趙。"
"丈夫"兩個字讓費以琛怎麼聽怎麼都覺得刺耳。
默然的立在一旁,就聽到連靜瑜笑說:"費伯伯,以琛哥哥是您的兒子,哪裏有借用這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