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要去麵對他應該去麵對的事情,盡快解決這擺在眼前的一切障礙。
關上門,走出房間。
抬頭,撞見一道落寞的身影倚在牆壁上。
"是一夜沒睡,還是剛醒來?"費以琛沒有半點慌亂的樣子,反倒是淡然的和連銘之聊起天來。
或許是生命曆程太多坎坷的緣故,他覺得銘之曾經任姓的姓子變了不少。
現在反而沉靜了許多。
"沒睡。"連銘之回答。
事實上,從姐夫進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所以,一整夜都輾轉難眠。
費以琛看了他一眼,"我們下去談談。"
不等連銘之回答,他徑自往樓下的大廳走。
連銘之依言跟上去。
才在沙發上坐下,就聽到連銘之發問:"姐夫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為什麼白天一副愛慘姐姐的樣子,晚上卻來這裏?
費以琛知道他心底的狐疑,他直言不諱,"雖然你是連中天的兒子,但姐夫從不把你當外人,就像你看到的那樣,我不愛你姐姐。昨天的表現,不過是在你姐姐麵前演一場戲罷了!你姐姐受了連中天的指示用"燃情蠱"暗算我,所以我隻好將計就計。"
連銘之的神情沒有多少波動。
之前,他是有想過這個可能的。
"所以,以後你會和姐姐離婚?"
"毋庸置疑。"他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
連銘之沉了沉目,在他對麵坐下,沉吟了好一會,才開口:"你會娶小姐姐?"
連銘之看一眼他落寞的樣子,心有不忍,但仍舊點頭,"我知道你難過,不過,我娶定了他!哪怕是花浩風回來,也再也帶不走她!"
這一場的分離,讓他太清楚他對這小東西的思念和依戀。
生命中遇到過這麼多女人,這一個,卻截然不一樣。
這種感覺,太奇妙,又太特別,他真心想要把握握住。
"不!我不會難過,也不會阻止。"出乎意料的,連銘之這麼回答。他沒有抬頭,隻是像自顧自的低喃:"我走了以後,總要有個人照顧小姐姐。花浩風也好,姐夫也好,再沒有比你們適合的人了"
所以,無論是他們其中的誰來守護小姐姐,對於他來說,都沒有差。
他的話,帶點絕望的哀愁,讓費以琛沉了沉目,他低語:"遲暮草的事,我聽池亦徹說過了"
連銘之的神情還是那麼平靜,"我早該想到的。"
"別這麼絕望,我和池亦徹從來就沒有放棄過你!"費以琛起身朝他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
"姐夫,要不是有你,我這條命早在幾年前就沒了。"
"所以,哪怕是為了我,也要好好活下來,我要你看著我,坐上費切斯主人的位置!到時候,我一定讓你親手報仇!"費以琛心疼這個才18歲的孩子,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將他從血泊裏帶回來的黑暗夜晚。
他脆弱得就像個嬰兒,讓一貫沒有多少同情心的他,也動了惻隱之心
"少爺,時間不早了!"一直守在門外的阿信敲門。
費以琛低頭看了眼時間,和連銘之說:"我該回萊茵城了。你放心,遲暮草的事,池亦徹一直有在跟進,他不會放過任何可能的消息。"
他起身往外走。
必須趕在連靜瑜清醒前回到房間。
連銘之將他送出門,看著他要坐進車裏,連銘之突然喚了他一聲,"姐夫!"
"嗯?"費以琛及時頓住動作。
"如果,你和姐姐離婚了,我還是可以叫你姐夫吧?"
真是個傻孩子。
費以琛勾唇,"你可以換個稱呼,最好是叫我哥哥。"
"哥"連銘之失神的呢喃了一聲。
"那我走了,你睡一會,不管有沒有消息,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身體。"費以琛邊交代,邊鑽進車裏,而後,聽到連銘之的聲音,"哥,我會照顧好小姐姐的。還有,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銘之就算死,也會替你去做的。"
"你記住,你隻要活著,就是在幫我!"費以琛隻留下最後一句話。
阿信驅車離開,透過後視鏡,看著那還怔忡立在原地的孩子,勾了勾唇,"想不到這孩子也有這一麵。"
費以琛回頭看了眼那身影,視線複雜,沒有說什麼
連銘之回過頭來的時候,隻見雅彤穿著睡衣從樓上小跑下來。
"已經走了。"連銘之故意忽視她脖子上那些紅色的痕跡。
若是換做是以往,他一定是不能接受的。會做出什麼離譜的事來,他自己甚至也無法去想象。
但此刻,他隻是緊緊將手握成拳,壓製住自己身體內瘋狂湧動的因子。
"你知道他來過?"雅彤有些意外。
"嗯。"他有些悶悶的點頭,坐在沙發上。
雅彤相信他,絕對不會告訴連靜瑜去戳穿費以琛的計劃,所以也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