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你要交給我也可以,但你不能逼我和你一樣心狠手辣。黑幫的這些爭奪對於我來說完全沒有意義。"他悶悶的用叉子無聊的挑著碟子裏的沙拉。
"心狠手辣?"對於兒子對自己的形容,南擎軒頗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黑幫的爭鬥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若不是心狠手辣,哪裏有你立足的餘地?你還年輕,不懂得權利和威嚴的重要姓。以後被逼急了,你總會懂的。"
南擎軒在處理組織裏的事情上,一貫心狠手辣,但麵對眼前這個對他的事業完全沒興趣,甚至滿細胞裏都是慈善因子的獨生子,卻有些無奈。
"權利?威嚴?"南宮嗤笑一聲,"我搞不懂,你到底在和季懿、和"山也"爭什麼?軍火的控製權?"
"得到了軍火控製權,就等於控製了這個世界!"野心,不言而喻。
"控製這個世界?"這樣的理論,他覺得有些可笑,實在無法苟同。即使控製了整個世界又有什麼意義?"現在您控製了嗎?"
他直視著南擎軒。南擎軒眸子一沉,南宮卻訕笑起來,"做了這麼多,卻還是打破不了季懿壟斷的局麵。現在還換來"和田"的一片死傷。不管是"和田"或者"山也",死去的每一個人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這些你從來沒有想過嗎?也對!你眼裏除了版圖、野心,還有什麼放在眼裏過?爬得越高,身邊留下的能信任的人卻越少,這種生活真的有意義嗎?當年若不是你沉在組織裏不能自拔,母親也不會吞槍自殺!"
說到最後,南宮眼裏劃過一絲淡淡的酸楚。但很快,被他的訕笑斂去。
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再拿出來矯情真不是他的風格。
"你敢和我頂嘴?!"往事被兒子毫不留情的搬了出來,顯然戳痛了南擎軒的傷處,他氣得一拍桌子,空氣裏的溫度陡然直轉而下。
"我隻是照實說話而已。"南宮無辜的攤攤手,懶懶的將自己靠在椅子上。
"這次的事可是季懿先挑起來的。"提到季懿時,南擎軒尖銳的眸子,變得有幾分陰狠。
這次"和田"的傷亡和損失,他一定會一點一點向季懿討回來!絕對!
南宮幾乎帶點不屑的哼了一聲,放下手裏的刀叉,不客氣的回視那雙尖銳而威嚴的眸子,"將一個無辜的女人,帶進你們男人的爭鬥裏,這算什麼作風?是你不該先觸及了季懿的底線!"
"觸及了季懿的底線?我看是觸及了你的底線吧!"南擎軒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那女人是什麼心思!我勸你趁早給我死了這個心!"
"我不準你傷害她!"南宮眸子一凜。空氣裏彌漫著讓人驚駭的硝煙味道。
對方畢竟是他的父親,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每次都把局麵弄得這麼僵。所以,總是避免和他見麵。
但,顯然
他們的觀點,根本無法達到一個統一。
"首領!"藤野的突然出現,打斷了兩父子間的對峙。
他恭敬的走進來。
南擎軒狠狠的瞪了眼南宮,才威嚴的開口:"什麼事?"
"門主不,是辜明逸已經被帶過來了,首領打算如何處置?"
"辜明逸"三個字,讓南宮忍不住皺眉,下意識看一眼對麵的父親。
他想怎麼處置?
"把他帶上來!"敢背叛和田,這一次,他一定要殺雞儆猴!
"是!"藤野吩咐下去。
南擎軒完全已經沒心情吃下去,看了眼兒子,繃著臉開口:"你先出去!"
若換做以前,南宮早甩甩手走人,但這一次,他沒有。
"你想怎麼處置他?"
"怎麼?不是對組織的事沒興趣嗎?"南擎軒站起身來,冰冷的掃了眼南宮,冷哼一聲,"別以為和你一起救了那女人,你們就成了戰友!"
"你想怎麼處置他?"南宮執意的問。
南擎軒不理他,丟下餐巾往外走。
南宮一步追上去,"他犯的錯,我也有犯,你要想立威,就把我一起給治了!"
南擎軒臉色一寒,"藤野,把太子給我帶下去!關在樓上,一步也別讓他出來!!"
"你這樣算什麼?"他知道父親的手段,若真治起辜明逸來,必然比死還難受。
有個人必然會為他傷心
南擎軒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瞪著南宮的眸子森寒駭人,"你別以為我不敢治你!治你隻是遲早的事!"
他非得治治他這完全沒有野心,甚至是爛好人的姓子!!
南宮還是被帶下去了。
辜明逸被狼狽捆著雙臂,狠狠丟在地上。
入眼的,是一雙黑亮的皮鞋,閃著陰沉的光。
他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沒什麼好怕的。
早在去救喬涵之前,這一切他就已經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