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實話。
直到現在,她也總是在想,為什麼就把自己賣給了付昱衍,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真的像雨婷說的那樣,因為付昱衍要比柳慶詳條件好幾百倍?可是,若又換做其他人,她也能接受,能不抵觸嗎?
不可能!
她甚至連去想象的勇氣都沒有。
他沒有鬆手,隻是俯首探究的望著她,表情深邃,不可分辨。
似在探尋她這句"不知道"的真正含義,又似在探測她此刻的心思。
瑾萱被他看得很是不自在,別扭的轉過臉,遙望著遠方的海麵,突然問他,"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眸色轉深,付昱衍譏誚道:"迫不及待了?"
瑾萱知道他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但她卻點頭,"算是吧"
媽***手術,已經迫在眉睫。
她不能再拖下去了。
拖一天,便多一分危險。
而且,總是這樣吊著她,更讓她心裏不安。就好似在等待淩遲處死,可偏偏對方一直在磨刀。
嗤笑了一聲,付昱衍站直身子,鬆開了她。
雙手隨意的擱進褲兜裏,目光落在海麵上。
他啟唇,嗓音清冷刺骨,"等我有心情了再說。太容易得手的女人,讓我很提不起興致。"
瑾萱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明明提出這個要求的是他,可是,這幾天他卻始終隻是將她晾在那,不聞不問。現在把她叫過來了,又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剛想問清楚,卻隻聽到有人上來叫他,"付總,裏麵賭局已經開始了,就等你一個。"
付昱衍微微點頭,回頭別有深意的望了眼瑾萱,"一起過去,有個驚喜在等你。"
遊輪上的賭局甚是熱鬧。
但大多人都隻是圍觀。
參與的人其實並不多,加上付昱衍,賭桌上一共也隻就四個人。
一個銀發老人,一個精神抖擻的中年男人,外加一名俊朗的年輕男子。
瑾萱百無聊賴的坐在一邊,她不懂賭,也不喜歡這樣的氛圍,隻知道這幾番下來,賭局已經淘汰了兩個人。
最後隻剩下付昱衍和對麵的那年輕男子對峙。比起付昱衍的內斂沉著,對麵那年輕男子更顯得鋒銳逼人。
彼時
"王總,抱歉,到底還是遲到了。"
一個聲音,突然在熱鬧的賭場中揚起。
這聲音很是溫潤,宛若一縷清泉,清澈得幾乎沒有雜質。輕而易舉就被周圍的喧鬧聲掩蓋住,可偏偏瑾萱就是聽到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別過臉去看。
"井先生,你可算是來了,還以為你今天要趕不到了。"遊輪party的主人已經起身,熱情的往門口的方向迎了過去。
"很抱歉,剛下飛機就趕了過來,但還是遲到了。"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謙和有禮。
"哪裏,哪裏。隻要來了,就是給王某天大的麵子。"
透過層層人群,瑾萱隱隱能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還是那樣一點兒都沒有變。
淡藍色的條紋襯衫,亞麻長褲,簡單幹淨。俊逸的臉龐,星眸閃爍,笑容清朗。無時無刻,不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瑾萱的唇,微微上揚了些。視線太專注的看著來人,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溫度驟然降到了冰點
付昱衍不動聲色的坐在牌桌前,麵上仍舊是波瀾不驚。隻有牌桌上那微微曲起的手指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緒。
眸底寒得仿佛結了一層冰。
永遠都是如此!
隻要有這個男人出現,她的視線,從來就不會落到他身上來。
調整了下坐姿,他眯了眼,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前方堆滿的籌碼,望著對麵的男子,開口:"洛總,這局我們不如玩點大的。"
"怎麼個**?隻要付先生有興趣,我甘願奉陪到底。"對方微微挑眉。
付昱衍笑了笑,"這樣吧,這把我要是贏了,洛總手裏新買的那塊a3407的地,就高價轉讓給我。"
"我說付先生今晚怎麼上了賭桌,原來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洛子凡倒是不介意,反而豪爽的揚揚唇,"行,今晚隻要付先生贏,那塊地我就當送給付先生。隻是,不知道這付先生要拿什麼和我賭。"
付昱衍挑眉,這才偏頭望了眼瑾萱。
瑾萱這才後知後覺的連忙抽回自己的視線。
隻見他修長的手指正指著自己,還沒晃過神來,就聽到他開口,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她,就是今晚我的賭注。"
瑾萱臉色一白,整個人僵在那。
似打擊過渡,又似完全不敢相信此刻的情況,那雙明澈的眸子直直的望著他,好像在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一瞬間,場內所有人的視線,都"唰唰"朝他手指的方向投射過去。
自然,也包括剛剛進來的井逸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