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有時喜歡某人,隻為她像你(1 / 2)

淡藍紮白色絲緞蝴蝶結的盒子放在桌上,好似定時炸彈,路漫漫倒一杯冰水,一口一口喝,盯著那盒子,內心翻江倒海。看?還是不看?

終於,她還是去打開禮盒,這是潘多拉的盒子,會不會鑽出魔鬼?

沒有魔鬼,裏麵是一條白紗釘水鑽的小禮服裙,一雙銀色舞鞋,這是那年司徒修遠25歲生日帶她去跳舞的裝扮,舞鞋是專門為她定製的生日禮物,路漫漫鼻酸,他居然還留著!

禮服上壓著一個絲絨禮盒,路漫漫打開,居然是那枚鳳凰胸針!上麵那一粒十克拉的鑽石她一眼就認得!路漫漫背上冷汗淋漓,這枚胸針她明明委托給瑞士的拍賣行賣掉,怎麼會回到司徒修遠手中?

胸針下麵壓著一張乳白燙金邀請卡,是司徒修遠的手寫字跡。

“今夜七時,莫奈餐廳,不見不散。”

她抓住紗裙,把臉埋在裏麵,就這樣死去吧,一了百了,沒有煩惱。她千方百計要逃離的一切,席卷而來,有如驚濤拍岸,快要淹沒她。

時針滴答,黃昏的霞光穿透窗簾,把房間染成暖橘色。路漫漫下定決心,她脫下手表,將一頭烏黑的卷發梳得蓬鬆發亮,盤成一個法式髻,穿上那條白紗裙和舞鞋。她仔細描眉畫目,抹幾滴香水,把胸針別在發髻上,作為頭飾,那鳳凰熠熠生輝,好似要展翅飛去。

她從田甜的衣櫃裏拿出一個晚裝手袋,裝上幾件隨身物品,下樓去。

不出所料,馬三在樓下等,一見路漫漫下樓,立刻下車,拉開車門。路漫漫一言不發,坐進車裏。仍然是勞斯萊斯,和六年之前如出一轍,不過這一輛是新車,內飾是酒紅色,散發出真皮和檀木的清香。

到達莫奈餐廳,燈火璀璨,穿白色禮服的侍者排列成兩行,迎接她。路漫漫低頭踏上台階,地板是鬆木拚花,打過蠟,光澤溫潤,牆麵貼燙金纏枝玫瑰壁紙,巨大水晶吊燈從高高的弧形天花板垂下,她恍惚是回到德國,身處某間古堡裏。

管弦樂隊在大廳深處演奏,大廳正中有一張餐桌,漿燙得筆挺的白色桌布,銀燭台,水晶花瓶裏白色山茶花靜靜吐露芬芳。

司徒修遠已經守候在那,他站起來,一如既往地穿著精致的手工縫製意大利西裝,襯衫領口別一枚藍寶石扣針。燈影幢幢下,他俊魅的臉顯得有些憔悴而陰鬱。

“你今天很美,我一直想看你佩戴這枚胸針的樣子,它在頭發上,好似鳳凰棲息在樹梢。”他的聲音有如最醇厚的紅酒,娓娓道來。

侍者拉開椅子,路漫漫僵硬地坐下,她的嗓子眼發幹:“我是來歸還這枚胸針。”

侍者為他們倒上紅酒,默默退下。

司徒修遠說:“胸針本就是你的物品,為何要歸還給我?”

路漫漫凝視著司徒修遠:“它是如何到你手中的?”

“應該是我問你,為何要賣掉它?不中意?還是你急需現金而不得不變賣?”

路漫漫低下頭:“不,它很美,隻是……我不想保留你的禮物。”

司徒修遠嘴角一絲苦澀的笑:“漫漫,當我發現這枚胸針被拍賣時,你知道我多麼著急嗎?我擔心你有事,我叫人買下胸針,連夜飛到漢堡,親自去找你……”

路漫漫睜大眼睛:“我沒見過你。”

“你當然不會看見我,因為你沉浸在你的小世界中,無憂無慮,身邊有英俊的金發男孩陪伴。你在海風中悠然作畫,絲毫沒有察覺我在癡癡地望著你。”

路漫漫無法承受司徒修遠熾熱的目光,轉過頭去,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對不起。”

侍者送上湯,司徒修遠沉默片刻,說:“你我之間的情債,算不清楚,到底是誰欠了誰呢?”

精美的菜肴一道一道呈上,路漫漫食不知味,每一道隻略嚐幾口便撤下。司徒修遠也一樣,心思全不在食物上。最後甜品端到麵前,香甜的鬆茸巧克力,造型做成花盆狀,上麵覆蓋著以假亂真的綠色苔蘚,還有色彩鮮豔的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