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破鏡無法重圓(1 / 2)

在司徒家,吃過飯,眾人移步到起居室去說話,司徒雪霏陪著李夢曉坐在地毯上看動畫片,李建明和卓雅說悄悄話。李兆駿和司徒修遠商量生意上的事情,隻有路漫漫一人落單,她靠在長窗旁邊,看窗外的下弦月和一顆明星遙遙對望。

隻聽李兆駿說:“這個收購案難度很大,預計需要4億左右的投資,風險評估比較高。你仍舊不改初衷?”

“這個收購案一定要執行,兆駿,相信我的判斷力,風險和利益並存,要追求高收益,必然要承受高風險。”

“我不知這家公司究竟有什麼出色之處,值得你大費周章。這不過是一家普通的電子科技公司。”李兆駿並不信服。

“兆駿,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又為何反抗得如此厲害?不願屈服?古語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們擁有一項非常先進的特殊玻璃工藝技術,可以應用在智能手機和平板電腦、液晶電視上,這項專利最近申請成功,一旦投產,可以抗衡台灣那一家手機玻璃巨頭,利潤是天文數字。我看中的,不是眼前這兩三年的事,而是未來五年十年,這家公司可以為司徒集團帶來的利潤。”

路漫漫在一旁看著這兩人的神態舉止,司徒修遠意氣風發,眉飛色舞,而李兆駿則是謹慎自持,考慮周詳。二人的行事風格形成鮮明對比,因而,司徒修遠是天生的領導者,而李兆駿,則是最出色的經理人。一個看得遠,一個站得穩。

李兆駿思索一會兒,說:“好,既然如此,我明白。我會嚐試再和對方談判,爭取雙贏的局麵。”

司徒修遠拍拍他的肩膀:“你放手去做,不要擔心燒錢。我說過,我看的是十年之後的市場,眼下吃一點虧都無妨。”

談過正事,李兆駿終於偷到空檔跟路漫漫說話,屋裏到處都是眼睛盯著,她覺得渾身不自在。李兆駿拉著她的手,推開露台的玻璃門,雖然裏麵的人還是看得到,但終究是一個相對隱私的地方。

“你在這裏還習慣嗎?”

“沒什麼不習慣的,從前在這裏住過一年。”

“對,我總是忘記。真是奇怪,當時我都沒見過你。兆駿婚禮前不久我才從美國回來,帶著夢曉,幾乎所有時間都用來照顧她,好像沒有來過司徒家。但是,我跟你姐姐一起吃過一次飯。”

“我不在嗎?”

李兆駿搖頭,感慨萬千地說:“命運真是變幻莫測,對不對?在哪裏遇見,何時遇見,半點不由人。我對你相見恨晚,如果早一點認識你,也許,很多事情都不一樣。”

“還是一樣啊,我們結婚了。”

李兆駿心中一暖,拉起她的手,看她指上的鑽戒。

“喜歡?”他問。

“嗯。”她輕聲應著,隔著玻璃看見司徒修遠凝視著他們兩人,她轉過身,假裝看外麵的風景。

“今年還沒下雪,已經很冷。”她說。

李兆駿把胳膊搭在她肩上,說:“再熬一陣子,等春天,修遠身體大好了,我安排你和夢曉一起去美國。我把手上的工作交接清楚,就去跟你們會和。”

“你父親同意嗎?”

李兆駿堅定地說:“這是我的生活,沒人可以幹涉。”

路漫漫沉默,事情會這樣順利嗎?

隔一會兒,他問:“修遠的身體怎麼樣?有沒有進展?”

“他偶爾會想起一些事,但是一到關鍵的人物和事件,他就會卡殼,頭疼得要打針,誰也不忍心逼他。”

“某種程度上,他是幸運的,偏偏把所有不幸和不快樂的事都忘記。如果我們也做得到就好了。”

路漫漫垂下眼睫:“不,我想記得生命中的每一天,和每一個人,他們是造就今天的我的一塊塊拚圖,遺失任何一塊都是遺憾。我會讓司徒少爺恢複記憶的,讓他明白,我們之間隔著一條銀河那麼寬廣的距離,請他放手。”

李兆駿轉過身,司徒修遠仍舊站在老位置,手裏一杯咖啡,眼睛晶亮,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對路漫漫說:“他是個任性的大孩子,一直都是。”

李家一行三人告辭,李兆駿附在路漫漫耳邊說:“聖誕節快到了,我們一起吃飯慶祝吧,到時候我叫司機來接你。”

“好。”

路漫漫對司徒家的人微微鞠躬,說:“容我告退,我想休息了。”

她走樓梯上去,卻被坐電梯的司徒修遠攔住去路,他動作更快。

“我們需要談一談。”

“沒什麼可談的。”

“你在害怕什麼?”司徒修遠盯著她的眼睛,眼神犀利如刀,仿佛想剖開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