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翊辰渾身一震,扼住她的手陡然鬆開,路顏顧不上下顎處火辣辣的酸疼,仰頭湊上前吻住他微涼的薄唇。
也許是知道自己再沒有可能和他在一起,路顏終於鼓起勇氣做出了這件她一直想做的事情。
她想起第一次見宮翊辰的場景,當時他家產業出了大問題,不得不求助於她家,兩家人也是因此成了親家關係。
那時,他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神情冷漠的走到她麵前,微微皺眉有些嫌棄的和她握手,“宮翊辰。”
她也是個要強的人,看他這樣不情願,當時她也露出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回了他,“路顏。”
後來,她和他領了證結了婚成了夫妻,但卻再沒有過任何進一步的肢體接觸,雖然住在一個屋簷下,但是卻各過各的,互不打擾。
她湊到他耳邊,忍住心酸,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吐出兩個沙啞的字眼:“離,婚。”
這兩個字像磨砂石一般,狠狠刮在宮翊辰心頭。
他麵色一沉,緊握住她的肩頭直直瞪著她,“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要離婚,和那個野男人雙宿雙飛?你想都別想!路顏,我告訴你,這輩子你生是我宮家的人,死也必須是我宮家的鬼!”
說完,他嫌惡的將她甩回到病床上,抬起手背抹了抹自己的薄唇,“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這裏,馬上會有醫生帶你去做流產手術!”
路顏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心突然一陣絞痛,痛得她想哭。
方梓柔滿臉得意地笑道:“路顏,翊辰他已經走了,你沒必要這裏裝模作樣的裝可憐……我早就說過了,這世界上從來沒有我方梓柔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
她神情蔑然的瞥著路顏,“你這個人啊什麼都好,唯一一點不好的就是太單純了,嗬,你覺得我會讓你生下這個孩子嗎?”
“是你,是你陷害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路顏氣急敗壞地打著手語,從床上撲過去。
方梓柔側身躲開,冷笑道:“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從前不是,以後更不是!等著吧,我一定會讓翊辰和你離婚的!翊辰隻能屬於我一個人!”
說完,她冷哼一聲,甩了甩頭發大步離去。
路顏跌坐在床上,忍不住掩麵哭泣。
良久,她抬起頭,眼裏透出一絲堅毅。
不行,她不能讓方梓柔得逞,不能失去這個孩子,絕不!
路顏顧不得自己的滿頭大汗,四下裏尋找著自己的手機。
靜謐的幾分鍾裏,仿佛死亡的靠近,宮翊辰如此的狠心真是讓她心寒。
“嘟嘟——”冰冷的兩聲過後,電話就接通了。
路顏忍著痛,用手機在話筒上敲了三下。
這是他們之間的暗號,是她對易柏梵的求救信號。
幾乎是同一時間,房間門被人無情地踹開了來。
來人一身手術服,不由分說地開了口:“把她摁住,準備引產手術!”
冰冷的話音好似一把刀,插進了路顏的心。
她咬著牙,毫無血色的臉上透著幾分絕望,打著手語道:“宮翊辰給你們多少錢,我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