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焺喝了一口酒,端著酒杯朝我走來。
下意識後退,不料後背直接撞到門上,退無可退。
他的膚色不白,是那種淺淺小麥色,看起來很健康,卻無比冷漠,肅殺。
從小到大,我從沒有這麼害怕過一個人的眼神。
“想逃?”餘焺湊近,眼如星辰,與我對視,“唯一的機會,剛才在樓下,你就已經錯過了。”
我雙手貼著門,盡量不讓自己腿軟下去。
即使穿著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我也隻能到他的眉眼處。
“餘少,我不逃,我隻是……”
餘焺把手放在我的腰上,此刻他手指的溫度,比剛才要溫熱得多:“剛才我讓你做什麼?嗯?”
“脫……鞋。”我實在控製不住內心的懼怕。
在監獄裏待了四年,早已經練就一顆比四年前強大太多的內心。
可是,在他麵前,什麼刀槍不入的本領,都成了幻影,我都不知道為什麼,如此怕他。
大概是因為恨,由恨生懼。
餘焺的手在我腰上撫摸像帶著電流,撩撥至全身。
“還以為,你需要我幫忙。”他把酒杯擱在旁邊的架子上,另一隻手也圈住我的腰,嘴裏帶著一丁點兒酒精的甘味,“我倒是願意效勞。”
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他離我如此之近。
淡淡的中藥味,夾雜著酒精。
說不上來是什麼體驗,總之,我本能地抗拒。
“不用了,餘少,我自己來。”
他看著我,就這麼看著,雙手圈在我的腰上,偏頭,湊近……
嚇得我以為他要吻上來,趕緊閉上眼睛。
可是,想象中的動作,遲遲有到來。
一睜眼,他直接把頭埋進我的肩膀:“你逃不掉了。”
呼吸在我耳邊,不由渾身一震。
逃不掉了,那就不逃。
我主動環住他的腰,竟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餘少,哆啦不逃,我,先去洗澡。”
說著我鬆開他,蹲下去脫掉高跟鞋,瞬間,隻到他的嘴唇那點位置。
光著腳走進浴室,裏麵的洗漱用品各一份,女士那份,是沒有拆封的。
我有些訝異,他換一個女人,就要換掉所有東西?
也好,幹淨。
脫掉衣服,打開花灑,企圖讓自己冷靜。
瞬間想起,我,沒有可以換的衣服。
這浴室裏,隻有兩張浴巾,一張純白色,另一張是薄荷綠的,上麵帶著印花。
想了很久,還是裹著那條薄荷綠的浴巾出去了。
餘焺正靠著酒櫃喝酒,隨意抬眼,便正對上我的視線。
邁不動腿,隻能站著。
“還不過來?杵在那裏等我去請你?”餘焺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聲音並不大,好整以暇。
浴巾隻遮住胸部以下半個大腿,膝蓋以下有些涼。
我走過去,還沒開口,被他一把抓了過去,剛好坐在他腿上。
深吸一口涼氣,忙抓住浴巾。
餘焺一手圈住我的腰不讓我起身,另一隻手,放在我抓住浴巾的手上。
“躲什麼,反正都是要取的。”
說完,一口咬住我的脖子。
“嗯……”忍不住深呼吸。
他卻並不著急,慢慢地,吻著我的脖子。
“手鬆開。”他含糊不清,嗓音裏夾雜著很自然的魅惑。
我死死抓住浴巾,不肯鬆手。
他直接咬在我脖子上,用力吮吸。
“嗯……餘……餘少……你先去洗澡,好不好?我不會跑,等著你,好嗎?”全身都在發抖,招架不住他的攻勢。
說來也奇怪,已經二十二歲的我,明明不是情竇初開,心裏的防線和緊張,卻無以複加。
他恍若未聞,手上用力一拉,直接把浴巾扯開,直接將我壓在沙發上。
終於看到他的表情。
即使此刻,他也是一臉淡漠。
唯一不同的,是眼裏稍稍帶著不可名狀的情愫。
僅僅,一點。
他鬆開我腰上的手,捏住我的下巴:“那也要你跑得掉。”
說著他起身去了浴室。
“呼……”鬆懈下來。
我把浴巾裹好,腦子開始作亂,剛才洗澡的時候,好不容易平複一些的心情,又開始複雜起來。
較之剛才,有過而無不及。
不想掙紮,他說得對,我逃不掉。
即使逃掉,他也有無數種方式,可以找到我。
就像當年那般。
端起桌上,他剛才沒喝完的半杯酒,一口灌進嘴裏。
“咳……咳咳……”
一滴不剩。
餘焺出來的時候,裹著那條白色浴巾。我第一次見到男人不穿衣服的身體。
浴巾遮不住他若隱若現的腹肌,皮膚的顏色,比臉上,還要深一些,成熟的小麥色。
他一步步朝我走過來,我竟看得有些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