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一份盒飯,趕到陸昀澈公寓外麵的時候,我才發現這裏並不是想象中的戒備森嚴。
應該說,這裏隻是他用來養女人的地方,而不是他常住的家。
我不敢給小野打電話,所以隻能選擇直接進去,可我不知道小野具體在幾樓幾號。
嚐試著給她發了一條信息,沒寫內容,隻發了一條空白內容的信息。
我希望她能懂我的意思。
站在樓下,左等右等,一直盯著手機,終於看到有一個窗戶口,一隻手拿著一條紅色的東西在不斷揮舞。
那手很細,不出意外的話,正是小野!
我趕緊數了數那是幾樓,然後走到單元樓那邊,進去。
砰砰砰……
我敲門,知道這個時間陸昀澈應該是不在家的。
“誰?”裏麵傳來一個聲音,聽那意思,大概在三四十對左右,是個女人。
我定了定神:“你好,我是來送餐的!”
這就是我剛才買盒飯的原因。
果然,裏麵的人把門打開了。
我端著盒飯,餘光並沒有搜索到小野的身影,正要進去,那女人把我手裏的飯拿到手裏,就要準備付錢。
“今天是什麼飯?”小野從一個房間裏出來。
嚇了我一跳,她脖子上臉上胳膊上腿上,全是淤青。
我定了定神,終於還是淡定下來:“是青椒肉絲炒飯,贈送番茄雞蛋湯。”
“好。”小野走到我麵前,接過我手中的飯,然後趁那個女人正在拿錢的時候,往我手心塞了一團東西。
我看著她眼角的淤青,努力讓自己心裏平靜下來,把東西放進衣服口袋,然後接過那女人遞給我的錢,轉身出了門。
直到下樓,我往樓上看了一眼,忍著不讓自己流眼淚。
拿出剛才小野給我的東西,是一個字條,上麵的字跡顯得很倉促,而且紙條也是一張廢舊報紙上撕下來的。
上麵寫著:陸昀澈是個變態,快去求餘少幫忙!
我瞬間想起小野身上的淤青和傷口,可是,求餘焺?
當時在酒店,餘焺放我走的時候,他說過,若是再回去求他,他便沒那麼好說話了。
如果陸昀澈算是變態的話,那餘焺又是什麼?他隻會比陸昀澈有過之而無不及。
腦海中,小野和餘焺的臉在我腦海中不斷交替,我不知道該不該去找餘焺。
如果真的找到他,那我在他麵前,便再也不會有尊嚴可言。
再回頭,我看向那個窗口,現在的小野,還不如待在監獄裏。
連門都出不了,連打個電話都要偷偷摸摸,連……
難以想象,陸昀澈給她施加了怎樣的手段,讓她渾身是傷。
這個圈子真的太亂了,女人在他們眼裏,就是用來發泄的對象,尋找刺激和快感的工具。
可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小野被陸昀澈玩兒死。
但除了餘焺,我想不到別的人可以讓陸昀澈收手,放過小野。
————
打電話給餘焺的時候,我知道他沒有存我的號碼,上次在酒店打給他,是餘可馨接的那次,我就知道了。
但我也知道,他會知道是我。
“有事要求我?”餘焺那邊很安靜,能聽見他身邊吹風的聲音,聽這語氣,他應該料到了我會主動找他。
前不久在Chairman的時候,他吻我的那一幕浮現在腦海中,我恨不得拿到殺了他。
可現在,我不得不求他。
“餘焺,是,我是有事相求。”
“見麵說!”餘焺扔給我三個字,然後把電話給掛了,隨即把他所在的位置發到我手機上。
我盯著這個地址有些發愣。
三岔湖。
去嗎?
去吧!
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必須去,為了救出小野,救出四年之間在監獄唯一的陪伴。
打車到山下,又上山到了三岔湖,餘焺正在釣魚,令我驚訝的是,陸昀澈竟然也在。
他們之間,談不上水火相容,而是亦敵亦友。
“喲,哆啦小姐來了。”陸昀澈衝我眨了眨眼。
我愣了一下,想起他給小野施加的暴行,就恨不得把他推到這湖裏去。
可是我沒有這麼做,我隻是點點頭:“陸少。”
走到餘焺身邊,我討好地把手放在他肩上:“餘少。”
“嗯。”餘焺看了我一眼,繼而專注地看著湖麵上的浮漂。
“餘少,我……”
“噓……”餘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別把我的魚嚇跑了。”
我隻好安靜下來,站在他身後,靜靜地看他釣魚。
看樣子,今天釣魚的隻有陸昀澈和餘焺,但是他們旁邊,都站著專門打理魚餌和魚竿的人。
嗬,釣個魚還這麼大陣仗。
他們用的魚餌是最傳統的蚯蚓,而且是活體蚯蚓。